离开了宁府,宁深和严庚祥乘马车入宫,未至宫门口,已经被守在外面的西大营叛军拦下。
师生二人无法,只有下车,忽而听高处传来猖狂的喊声。
“严相,宁大人!”
两人循声抬头望去,当看清皇城楼上的状况后无不一惊——
朱绣和周岚月皆捆着双手,颈侧横着柄锋利的剑刃。哪里还在崇政宫,早就被朱绪挟持在城楼上等着他们了!
周岚月眼睁睁望着宁府马车由远及近而来,心急如焚,现在二人就在下面,她豁了出去,大声喊道:“宁深,快走!”
朱绪轻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没有急着让她闭嘴,只稍稍使了个眼色。
制住周岚月的士兵会意,手上刀刃又靠近了几分,紧紧抵在她脖颈皮肤上,瞬间擦破了皮,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宁深无法再保持冷静,下意识向前两步,被身侧人一手拦住。
严庚祥不动声色观察着楼上的情势,低声说:“别让他们看出你的慌张。”
静王一日没有找到玉玺,就一日不会对她们动手。
宁深知晓其中道理,只有忍住心下的冲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朱绪居高临下,敏锐地看到了严庚祥手里的长窄锦盒,故意皱了皱眉,不悦道:“宁大人,本王叫你一人前来送上圣旨,你却拉来了严相,这是何意?”
“殿下勿怪,是老臣执意要前来,与宁大人无关。”
严庚祥接过话,向他恭敬揖手:“禅位圣旨事关皇位更替,更关乎国本,臣身为内阁首辅责无旁贷,自是亲手交与殿下才能放心。”
“严相所说,倒也不无道理。”朱绪笑了一声,“既如此,就请严相交给彭涿元帅吧,本王会亲自过目。”
严庚祥应是,将锦盒交给上前来的彭涿。宫门一开,彭涿入内登上城楼。
沉甸甸的盒子很快到了朱绪手里。他神色微舒,从里面取出那卷厚重的卷轴,从容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