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又急又悔,一腔郁气没处撒,只有别开眼:“那箱炸药比最初少了一半,不知去向。”
思归和炸药一起失踪,这说明什么?她心生退缩,不敢往最坏的方向想。
“陛下,在何姑娘帐中找到了一张纸条。”守卫进来禀。
朱缨接过那张小小的纸条,却在看到其上写就的内容后脸上血色尽褪,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身后的圈椅里。
因为是独臂控笔压纸的缘故,纸条上字迹歪歪斜斜,只能勉强认出是什么字。
“双县何家女,愿以身为饵入敌营,寻求报仇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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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大营一片狼藉,帅帐里,陈则义手里攥着一张信纸,三两下撕得粉碎。
夹杂着墨痕的碎纸片散了一地,如雪花般飞扬。
陈则义脸色铁青,一步一步走到许瞻面前,咬着牙问:“你不是告诉我,皎皎还活着吗?在哪?!”
面前人怒火滔天,许瞻心下惊疑难定,别开视线迅速思索。
怎么回事?据他的人传回的消息,明明说敬川已经从追捕中逃脱,陈皎皎也没有死,被救回了皇宫。陈家眼线调查回来的情报却与其背道而驰——信中确实提到了许敬川逃离,现在不知去向,却说陈皎皎重伤不愈,已然离世。
两方截然不同的消息令人迷惑,就连许瞻,现在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冷静了。
想到“皇宫”,许瞻沉下来,指着满地碎纸:“到了现在,难道你要自乱阵脚吗?那是朱缨故意的离间——”
陈则义怒不可遏:“魏都陈府已是满眼缟素了!”
如果是敌人的离间计,难道他会看不出吗?可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现下许敬川毫无下落为真,天子脚下陈府却已办过了丧礼,甚至圣旨也已经下达,将怡景郡主去世之事昭告天下,追封随葬一应不少,极尽哀荣。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陈皎皎的棺木已经遵天子旨意,葬于皇家陵寝之中了。
离间计,离间计……
陈则义极力想要说服自己,而心中的疑虑始终难以挥散,一直在告诉他是许瞻骗了自己。
怎么会是假意离间?陈皎皎始终姓陈,身为父亲,他知道她多年有多想念家和族人,就算朱缨有意以她的性命设局,她也绝不会同意。因为这一局,矛头对准的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