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辰也看向风馗首,就像一头嗜血凶兽一般,用来掩饰的一切平静和阴冷早已不见,似见到不共戴天的仇家。
“葬仙刺,给我!”
萧东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从风馗首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从没离开过灵动飞转的葬仙刺,那一股狂热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因为上次抢夺失败,里面更多了凶残。
“不呢?”
风馗首玩味说道,欣赏着萧东辰丧心病狂的模样。他始终不明白,一个人为了夺取一件东西,可以这样疯狂,他不知道是否值得。这穷光蛋过来的人总以为,让人发狂的存在,总应该是意义非凡的,譬如秋蝶的母爱,衣姐姐的温暖,那才是值得丧心病狂般去追求索取的。
葬仙刺固然好,却不足以让他为此变得凶残不堪,丑态毕露,玄刺子一堆枯骨在那山洞里腐朽不就是最好的明证么?
“我会杀了她,然后杀了你!”
萧东辰的语气很冷,冷的残酷,残酷的毋庸置疑,仿佛风馗首只要微微摇头表示出一丝不愿,下一刻白晓亦就会香消玉殒,魂去九霄。
风馗首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仿佛疯了一般,只等到萧东辰那两条眉毛都扭结在一起,腮边青筋都暴起才陡然一收笑声变得泰然自若道:“恐怕你还不知道我风馗首的出生吧!上古魔界暗无天日,多么无聊,难得遇到几个同道,我不妨说给你听听——老子前半生可穷困的很!”这货最后头几乎咆哮而出,尤显得狰狞。
双眼里杀戮的凶光已经到了爆发的极致,萧东辰以最后的冷静低沉的吐出声音道:“那么?”
呵呵一笑,风馗首悠闲踱了几步道:“穷怕了的人,可是什么东西都爱的要命的,何况乎宝贝!”风馗首一手夹着葬仙刺在眼前贪恋把玩,眼见着萧东辰那暴戾模样就要杀人,也看到白晓亦眼里的惊恐,猛地话锋一转忽然又道:“不过,曾经有人教育过我一条道理,她告诉我自己的东西和身边的东西之间的区别和取舍之道!葬仙刺是我的东西,白晓亦是我身边的存在,你想知道那区别是什么么?我会如何取舍么?”
“人命比死物重要!”
萧东辰的声音依旧很冷,但掩藏在森冷下面的一丝喜悦哪里逃得过风馗首的眼睛。
他以为风馗首就要以葬仙刺换取白晓亦的性命,因为他已然看到风馗首一副赞同的点头,而在他内心里却是一派冷笑。没人知道他被玉骨魔帝一击伤的有多重,后来又吃了多少苦,更没人知道他遭受的万劫不复的苦痛折磨。所以,葬仙刺他不但要得到手,风馗首甚至是白晓亦的命,他也要一并带走。
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风馗首一副玩世不恭模样显得颇不在意的说话:“的确,人命远比死物重要得多。但是,你是看不透我的!”
这货便把一张讨厌脸庞转向已然惊恐极了的白晓亦,玩味看向那雪白脸庞上的煞气,风馗首倒是不管不顾像是在欣赏着一副旷世奇绝的画面,下一刻便有说出惊人语句:“晓亦师妹,恐怕这一回,我不得不放弃你了,你做了鬼可不要纠缠我!”
“你……”
白晓亦绝望气急,一口逆血吐出来,满脸煞白,后面的话居然不能成声,吐不出喉咙。她只恨风馗首薄情寡义变化无常,恨自己瞎了眼要帮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恨自己没能看透这个诡谲的畜生!
萧东辰的一张脸已经扭曲,抓着白晓亦雪白颈子的手抓已然破了皮肤,只见得白晓亦雪颈之上血迹斑斑,叫人痛惜。
“很好!我这就杀了她。”
愤怒已经到了极点,萧东辰反而变得异常冷静,冷静的冷漠,冷漠的癫狂。
这一回,萧东辰是真要动手杀人了,恐怕再不会听风馗首说一句话,他已然感觉到风馗首在奚落他,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哈哈!别杀人,我见不得女人流血牺牲!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谁知道,风馗首忽然一声大笑,手里葬仙刺便轻轻飞出,一直到了萧东辰面前,顿时使得萧东辰错愕一刻,旋即一手奔雷一般探出,直抓向葬仙刺。
风馗首脸上爬起一丝笑意,鬼魅一般向前蹿出,连连打出十余计天龙真气炮,一手一挽一拉,将惊慌失措的白晓亦一下拉入自己怀里,一个转身,便退开,远远看着萧东辰硬吃了两记天龙真气炮将葬仙刺抓到手里,狂笑化开满脸暴戾杀气,抬起手爪到眼前看着手里宝光灿灿的葬仙刺,终于吐出了内心深处的话语:“葬仙刺,我终于得到了!啊哈哈,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山洞!”
如当头棒喝一般,风馗首炸雷般的声音打断萧东辰话语:“蠢材!猪油蒙了心窍。老子就是要看你笑话,才连番戏弄你的。你这丑态,简直丢尽了仙道门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