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馗首啧啧称奇,感叹道:“果然是浩大天下,无奇不有!此番行走滁潦海,算是长了见识。”
几人正自闲聊,本平平无奇的海面之上忽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浪声音,蒙蒙雾气一阵翻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向这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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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馗首正一脸惊异,一直未曾开口的张先生忽然喜上眉梢,急走到船头最前面,忽然说道:“公子的万花船终于到了。”
“到了么?”
秦思静淡淡问了一句,无悲无喜的样子。
这次第,只见蒙蒙雾气里,一艘大船正在不远处停着,船身足有五十丈长,形如巨龙,气势宏大华丽逼人,不知是哪个能工巧匠打造,更不知耗了多少财力物力。风馗首抬头去看,诧异发现那叫万花船的大船,居然和那日茶楼里壮汉描画的几多相似,心头不由想到那匆匆离开的中年男人,心头生出奇怪感觉。
秦思静侧目看向风馗首,忽然邀请道:“我们要舍了这艘海船,到我的万花船上一聚如何?”
风馗首看那华丽船上,灯火通明,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传来,颇为迷人,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不能久留,恐怕不能成全静公子美意了!”
“你要往何处去?”静公子不无遗憾的问道。
“云州!”
风馗首如实回答,本不须隐瞒。
“那就有缘再见吧!”
秦思静话落,当先一个凌空而起,朝那万花船掠去。
看见秦思静三个上了船,风馗首眼皮不由得眺了跳,没来由感慨一句:“怕是马上就要再见了吧!”他分明感应到,那万花船上,一股隐晦的杀意生出,如同毒蛇一般蛰伏着,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风馗首立在船头,眼见着秦思静三人登上万花船,一个人提着酒壶慢慢饮着,忽然就看见那大船之上万盏灯火忽然尽数熄灭,数十漆黑身影闪动,顷刻间把秦思静三个包围,直逼下万花船,到了海上。
“出事了!”
张先生率先叫了一声,冷冽环视四周,一声袍子猎猎作响,小夜脚下踩着一枚竹叶,闪着翠绿光泽,托着他凌空,而那静公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着手里折扇,一副泰然自若,忽然冷喝道:“尔等鼠辈,好大的胆子!”
随着秦思静的喝声,一干黑衣人里头出来一个,缓缓摘下脸上面具,冷笑一声:“好一个静公子,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出言不逊!我们少宗主可是想你的紧,很想和静公子见一面啊!”
说话的男人,不正是风馗首当初在茶楼见着的那个么!
“那得看你们本事!公孙玄,上次让你逃过一劫,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杀……”秦思静语气冰冷,杀意盎然,想来是个心意坚决的人物。
秦思静三个人里面,要数叫小夜的少年修为最浅,张先生修为最深,动起手来,立见分晓。
张先生凌空而上,双手捧着一册道书,猛然间翻开一页,内里金芒闪烁,便自诵读起来,每句三个音节,入耳根本不知所云,在空气里鼓荡出层层金波涟漪,笼罩周围五十丈距离。
“好一个叛徒张固,居然拿三字金波道书对付我们,宗主白养了你这白眼狼!”公孙玄首当其冲,被那金波笼罩,顿时全身布满金纹,只感到全身真气流泻,连声喝骂起来。
张固吟咏不绝,根本不去理他。
秦思静冷笑一声,祭出一朵七瓣金兰,顿时阵阵幽香,信手摘了一瓣下来,打了出去,在一个黑衣人周身攸乎一闪,复又飞回来,就听闻那人惨叫一声,全身穴窍爆炸,真气顷刻间流走,成了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废物,自空际落入海里,葬身鱼腹。
公孙玄历喝一声道:“休得猖狂!众位屏住呼吸,不要吸那金兰香气,免得被破了穴窍,身死道消!”
冷冷蛰伏不动的小夜却在这一刻突然出手,驾着脚下竹叶法宝,手里掐着道诀,顿时头顶之上雷音滚滚,屈指一弹,一道雷芒化成一道雷电剑芒,无比刚烈,刺入一个黑衣人体内,劈啪一阵爆响,全身焦黑,枉死了去。
还未出手,便连失数位手下,公孙玄登时大怒,一脸阴沉,感到体内真气流散的厉害,当即发出命令:“结锁心神念阵!”他自己双手一抬,两道紫气一阵旋转,化成一丛细针一般,向秦思静打去。
远方观战的风馗首一惊,仔细去看那铺天盖地的针芒,诧异道:“这居然是心魔气!如此纯正,到底是哪个门派,什么法门?”这货终于明白这些看似脆弱的黑衣人实在诡异莫测,并不是以法力取胜,修炼的却是攻心之道。
眼见漫天针芒过来,正大肆杀戮的秦思静脸色微变,旁里吟咏完毕的张固冷哼一声,一手捧着道书,一手忽然抬起,五指张开,一团紫雾旋转,须臾间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一下到了秦思静面前,抬手一扫,尽数吞了茫茫针芒,冷笑道:“班门弄斧!”
“不要得意太早!”公孙玄冷冽一笑,也是祭出宝贝,霍然是一具小小的古铁棺材,乌黑发亮,符印斑斑,灌了心魔气进入,只听铁棺之上发出一阵咔嚓声,让人心神不宁,那棺盖终于打开一点,便是一声刺耳呼啸传出,飞出一道魔影向张固扑了过去。
见得此番情形,张固脸色巨变,惊叫道:“魔灵棺,居然是魔灵棺!”
公孙玄残忍大笑道:“你这叛徒,是害怕了么?宗主知你偷了三字金波道书不好对付,便赐我魔灵棺专门克你。宗主说了,这一回,不但要带回三字金波道书,你的性命也要一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