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也传到了颜韶桉耳朵里,他蹙眉一思衬:“去一趟平山堂。”
小厮长安面带喜意称是。
颜韶桉本没有打算这么早便去,只是此事涉及东府,他觉得有必要出面同孟禾鸢说道一番,家丑不可外扬,她不嫌丢脸,西府还嫌丢脸。
暮色隐没在天际,颜韶桉行至山脚,望着崎岖的山路,提着衣袍缓步而上,平山堂炊烟袅袅,春缇正在后厨给孟禾鸢煮补药喝。
现如今三人倒是颇有种隐居之感,颜韶桉进屋的时候孟禾鸢正在搅着勺子喝羹汤,冷不丁一下叫孟禾鸢怔在了原地。
他丝毫不见外,来去自如,孟禾鸢冷下了脸色:“二爷怎么来了。”
颜韶桉看着不过两三日未见的前妻,素面朝天,发髻放了下来,半挽在脑后,插着一支碧玉簪,素衫罗裙,一派天然去雕饰的模样,叫他难免恍惚,想起了还待字闺中时的模样。
同时他也发现孟禾鸢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只是眉梢眼角丝丝缕缕的风情散发了出来,以前宽袍大袖,不是绛紫便是湖蓝,婀娜腰身掩在衣衫下。
如今,只着一身雪青色窄袖短褙,玉娇双峰挺翘,曲线动人,细细瞧去,百迭裙下的一双玉足竟未着罗袜,娇怯的踩着绣鞋,翘起美好的弧度。
颜韶桉一时看愣了神儿,脑子一片空白,孟禾鸢被他不加掩饰的视线看的有些烦躁恼怒:“若二爷只是来瞧瞧,那便走吧,我好的很。”
颜韶桉回过了神儿,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听闻你驳了祖母的好意,还把东府的人扯进了此事中?”他张口便是质问。
孟禾鸢了然:“我没病,来路不明的药我不会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害人的东西,至于三叔母,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知道你素来不喜东府,但也没有必要这般草木皆兵。”
她现在也不装了,什么顾及面子她通通都懒得做了,颜韶桉果真是觉得怒意难忍,随即想到了长安那番话,安慰自己这便是孟禾鸢的手段,逼自己厌弃她的手段,他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这话说的,祖母怎会害你,你就算心中再不痛快,一定要这样当面驳了祖母的好意吗?再不济……再不济还有我,你若实在不愿,同我说便好,我也不是那般不顾念旧情的人。”他越说越没底气,别开脸,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