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前几日,就不可能亲自去接宋矜。
“再说了,那些山匪都穷凶极恶、目无王法,确实危险。”陈知县坐在下首,方才焦急的表情慢慢褪去,微笑着说,“但好在,他们都肯卖我几分薄面。”
陈知县和当地士绅们关系甚密,不是秘密。
否则谢敛也不会让他插手宣化的事。
同时士绅们和山匪私下来往,彼此合作,给予对方好处。这么简单的联系,谢敛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要谢敛答应他的要求。
那些山匪,当然不会真的伤害宋矜。
“谢先生?”他催促。
谢敛吃了口茶,只道:“确实穷凶极恶。”
陈知县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重点也不是山匪凶不凶吧。
谢敛慢慢挽起袖子,说道:“宣化县的匪患闹了十年有余,诸位想必也不堪其扰。取笔墨来,上报剿匪。”
不止是陈知县,其余族老一起愣在了原地。
“谢先生,此事……”
怎么能上报?怎么能剿匪??
一旦剿匪,宣化必定乱套。
他们的把柄捏着山匪手里,到时候山匪狗急跳墙,首先咬的就是他们!
“去取笔墨来。”谢敛道。
田二郎如梦初醒。
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他相信谢敛。宋娘子现在情况危急,说什么也不能耽搁,他连忙点头出去找笔墨。
屋内少了个人,空旷了点。
陈知县方才怡然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不得不重新思量起来。
其余族老也慌乱起来。
彼此议论纷纷。
“宋娘子还在山上,这么做岂不会激怒匪徒?”
“万一被抓住了,只怕性命不保。”
“这不等于是让他的夫人送死吗?怪不得都说谢敛冷血,就为了衡田,连救了他的宋家娘子都能舍弃。”
“……”
谢敛置若罔闻。
他吩咐左右,让人带兵前去守住山脚。
只等从州府里调的官兵一来,便上山剿杀匪徒,不留活口。
交代送出信纸,谢敛搁笔。
他环顾四周,沉沉的目光落在陈知县身上,“陈望。”
陈望额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