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愕然看着他。
她当然没有吵架的意思……
风吹得庭前树叶婆娑,摇落一地影子。
宋矜迟疑片刻,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你又是不想我为你出头做些什么。”
谢敛取出袖里的信件。
他漆黑的眉眼格外沉静,看着她说:“老师病重,他写信让我准备回京。”
一时间,空气静得只有风声。
过了会儿,宋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亲声问道:“章世伯要你为回京做准备了?”
太突然了。
比她预料得还要快。
“世伯的病要紧吗?”宋矜又问。
谢敛微微蹙起眉毛,没有说是否。但从他的面色来看,恐怕章永怡病得不轻,否则也不会直接写信过来提醒谢敛。
恐怕,章永怡自己都怕自己忽然出意外。
所以才提前做了一手准备。
宋矜微微叹息。
她觉得自己为小事和谢敛过不去。
“抱歉。”宋矜轻声。
谢敛垂眼瞧着她,过了会儿,才说道:“你我之间,也不必说抱歉。”
宋矜心口乱了一下,强行道:“为什么?”
谢敛深深看她一眼。
他垂眸,只是抿紧了薄唇。
“谢先生。”宋矜从他眸光里读出些难以言表的东西,令她的思维再一次失控,十分不冷静地追问,“你和我想得一样,对吗?”
她也不说自己想得是什么,却这样问。
问得这么认真。
谢敛强行移开目光,冷静道:“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宋矜不吭声。
谢敛又说:“你只要知道,你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好的,不必有半分心理负担,更不要提我会嫌你累及我。”
“我……”宋矜意外。
谢敛凝视她,说道:“沅娘,你与我是生死相托!”
宋矜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僵立在原地,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然而她迎着谢敛的目光,却读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好保持沉默。
谢敛说:“我们既然没有葬身岭南,便一定要同回京都,何必还要想着谁拖累谁……何况,你害怕我拖累你吗?”
宋矜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