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京轻声道:“赵宝公公?”
傅也平笑:“是。”
“学生请老师指点。”赵辰京给傅也平倒了一盏茶,递到对方手边,“学生没有赵宝公公的门路,何况……”
傅也平:“何况什么?”
赵辰京:“赵宝公公是陛下的人,恐怕不会帮我。”
“才说你灵活。”傅也平抿了口糕点,吃口茶咽下去,拈须垂眼瞧着赵辰京,“赵宝从前是谁的人?”
赵辰京微微一呆。
赵宝从前是太后的人。
因为谢敛发动宫变,赵宝眼见着太后大势将去,转而投了陛下。
一个能背叛旧主的人,当然能吃再一次背叛新的主人。如今他们掌握了谢敛的把柄,眼见着太后重新得势,还愁赵宝不倒戈吗?
“是,是了。”赵辰京几乎是醒过神来,“还是老师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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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
赵宝奉命给皇长子送完赏赐,在雨幕中回宫。
得知了小太监递进来的消息,微微蹙眉。沉思片刻过后,赵宝抬眼看了一眼幽禁太后的长明宫,意味深长。
“让何镂去见一见赵大人。”他吩咐道。
小太监连忙称是。
赵宝转身朝宫内走去,一面走,一面叹息道:“天底下瞬息万变的事,还是太多了些。你们呀,在这样的地方当差,就更要看准了风头做事才是,否则仔细找不到人给自己收尸!”
小太监们连忙陪着笑,奉承着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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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好几日都没有出门。
但如今谢敛位至阁臣,有的是人上门拜访,但她大部分都拒绝了,实在拒绝不了的才见面。
饶是如此,也忙碌得不行。
她记挂着和离的事,可偏偏谢敛接连几日都不在家,要么便是天不亮便出去了。
前来拜访的夫人们倒都羡慕她。
“夫人如此家世,谢大人倒是全然不在意的……听说朝廷上,皇长子党羽与陛下党是泾渭分明呢!”
“一道去岭南的情分,怎可能因为长辈的恩怨,就此一刀两断呢?”
“……”
宋矜听得多了,也知道皇陵案的热度并没有随着谢敛的镇压而消弭,反倒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父亲是太后党羽,也该划归到皇长子的势力下去。
因为她的身份,恐怕会有不少人借此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