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你听我说(2 / 2)

叫我大善人 亭台 2369 字 2个月前

“啪啪啪~”

身后,文若的声音由远及近:“没想到兄长还有此等身手,着实叫愚弟开眼了。”

“年轻人,要精进,要像我一样,专注于精神的训练,不要沉沦在物质的世界~”

说罢,凌晨一个“喝”“哈”,向前快速用胯扭动两步,猛地向后一退,半蹲下身子背对着文若一个探云手就朝着身后袭去,只听到“呀”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哐当”!

哎?这怎么还破音了?

忍不住摸了摸,卧槽!文若在战场上究竟受了多严重的伤?

鸟呢?

哎?不对啊,怎么软软的?凌晨疑惑的扭头看向身后,下一秒如遭雷轰。

小霜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两个肩膀高高耸起,双拳紧握!地上扔着木盘和碎了的茶壶茶杯……

“啪!”

一巴掌干懵凌晨后,小霜抹着眼泪头也不回的飞奔回厢房了,留下捂着脸的凌晨原地石化。

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的?

你属猫的?走路没声啊!

还有,文若那是什么眼神?凌晨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鄙夷。完了,误会大了!一世英名毁了,在好兄弟心中高大光辉伟岸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文若也就罢了,站在垂拱门廊下的老胡才是真的绝!那表情,局促中带着嫌弃,畏惧中带着愤怒,活像一个怒其不争又不忍苛责的老父亲。

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哎,不是,贤弟,你听我说,我以为站在我身后是你,你晓得不啦?真不是……哎,你看我,一看就不是好人呐!哦不、一看就是好人呐!哎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

好说歹说才把准备拂袖离去的文若给拉回来,文若闭着眼睛缓了半天,忍不住劝诫道:

“兄长血气方刚,做弟弟的能理解,小晴姑娘年纪到了,你若收入房中,我自不敢插嘴兄长家事。只是那小霜姑娘……实在尚幼,不宜……”

西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凌晨废了老大劲才让文若明白这真的只是个误会,自己绝不是什么有恋童癖的死变态。

“朝廷选拔地方州府上有才能的青年俊杰去太学进修,我爹让我去和他们认识一下,熟络熟络。他们那一辈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爹和徐叔叔的意思是,看看你去不去?如果愿意的话,他们会和高伯伯一起,以州府的名义举荐你进太学。”

太学?

凌晨以前就听徐枣说过这个机构,这玩意跟魏晋时期的太学不一样,不是教书育人的,而是朝廷官员储备所。

大魏下层官员的选拔可以通过“举秀才、举孝廉”来完成。但想做到中下官级以上,你的履历里就必须得有在太学上过课的经历。

他来到大魏后接触到的、听说过的封疆大吏和军中巨擘,诸如徐枣、文宣、高弘、宇文信、独孤拓,全部都出自这个地方。

当年的黄埔军校,后来的国防科大。

太学还不是最牛逼的,皇宫里还有个更牛逼的机构,叫做东宫,它不仅是太子的住所,还是个培训机构。

从这里面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叫三公九卿,一种叫九五至尊。

当然了,元敬是个例外。

但他也搅的天下动荡,狼烟四起不是?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东宫教学的含金量。被劝退的都这么猛,更别说那些顺利毕业的了。

不过,凌晨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太学再牛逼,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守着自家的二进小院,护好身边的朋友伙伴,为周围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就够了。

官?狗都不当→_→。

“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一首吟罢,凌晨背负着手,微笑着看着文若。

文若盯着凌晨的眼睛看了许久,感慨的点头长叹:“兄长这样的人物,百年难有,不是愚弟能够比拟的。弟虽久有虚名,却也难抵封王拜相、光耀门楣的执念,做不到兄长这般洒脱,超然物外。”

“不,你错了。”

“啊?”

凌晨走上前,站在文若面前,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道:“你仔细想想,以前追随元敬的那些人,现在在做什么?他们以前是什么官职地位?目标是什么?现在呢?又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文若听后,陷入到深深地沉思之中。

凌晨爽朗的笑着说道:

“官职和爵位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一定要记住——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部曲才是交谈时真正的底气。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

文若失魂落魄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喃喃自语半晌,回过头,看向头顶大大的“凌宅”二字,过去的人生如同一场大梦,直至今日才猛然惊醒!

是啊,自己在战场上打的再好,冲的再猛,终究只是棋子。官位升的再高,手底下的人再多,那也是朝廷的。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进入名利场而准备的敲门砖

而凌晨不一样,他从始至终都是下棋的人。

他和凌晨的差距不在官爵地位,不在家世背景,也不在诗书武艺。

差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当你势单力薄,柴门茅屋时,随便一个村霸,或者几个地痞无赖都敢跟你不讲道理。

当你率领数百人马,屠尽敌首筑成京观,威名远扬时,官府跟你说话也要讲道理。

当你手握数十万大军,跨州连郡,民心归附时,你就是道理。

这是凌晨给文若上的最生动的一课,也是乱世中最真实的生存逻辑。

——

“你听我说,我以为身后是文若,真不知道是她呀……”

凌晨像是做贼一般低声下气的给目光幽怨的小晴拼命解释,小晴却一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盯着凌晨,盯得他浑身发毛,万一小晴在饭里下药,把自己麻翻,再操起剪刀……

光是想想就让人寒毛直竖!

“少爷若是真的想了,可以跟奴婢说,奴婢在被少爷买走,出了牙行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准备了。

小霜虽说也应该一样,但毕竟年纪太小,少爷千万再忍耐两年,等到她15了,到那时再……也不迟。”

呵,呵呵~

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