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是给师兄透底了吗?他这么淡定?整个群里就我焦虑?”
邹渚清下了戏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听见他这条语音,不屑道:“用得着他透底吗?我大风大浪都见过,一个典礼我慌成你那样像不像话?”
季明珠见夏凯心烦,一时间好像找到了组织:“还有我呢。”
她倒是一点不担心邹渚清得不了奖。说实话像邹渚清这样年龄的男演员,能拿到三金之一的提名已经凤毛麟角,哪怕落选,季明珠的经纪人生涯都能镀一层金。
她焦虑的是邹渚清要真拿了奖,她要怎么公开后随之而来的公关灾难。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得先做打算。于是先进和邹渚清的私聊框,直接了当道:“你想好了?如果真得了奖,公开要怎么说?”
邹渚清没怎么犹豫便道:“想好了。”
“聊我们怎么相遇,怎么相爱,怎么分开又重新在一起的。”
他没什么获奖感言想说。
进这一行是机缘巧合,爱上演戏则因为周弑青。倘若他真的迈上了顶峰,最想感谢的人也不会是别人。
季明珠闻言,叹了口气。
邹渚清不愿意给自己留后路。
同样的,她不认为邹渚清需要后路。
邹渚清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不堪的过往他从不放进心里,甚至被他拿来笑谈。做出的决定无论结局多糟糕也不说后悔。
他总是看着前方。
十八九岁苦不堪言的时候他的眼前只有生计,20岁的夏天他遇见了改变一生的人。
而那个人,成了他的前路。
季明珠是看着邹渚清走过六年时光的人,思绪万千,她却只微笑着回了一句话。
她说:“邹渚清,你会幸福的。”俗话说,当人对一件事抱有太大期待时,往往会落空。
邹渚清早些想起这句话,也许就会发现暴风雨在来临的前夕便早早发来了预警。
典礼的前一夜有些兵荒马乱。
邹渚清握着听筒,眉紧紧皱着:“延误?那最快多久你能赶到?”
对面的周弑青人还在机场奔波,话筒里能清晰听见行李箱滑轮滚动的声响:“航空公司没给回复,我们不知道会延误多久。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邹渚清声音不自觉焦躁起来:“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周弑青,万一我拿奖了呢?难道要你不在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