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你想让我叫什么?”
“谁管你叫什么,你想叫什么叫什么!”男人像被点燃的炮仗,突然暴躁。殊不知他说的话前后自相矛盾。
偏安安也不跟他作对,温柔顺毛道:“那我喊你‘沈哥哥’……”
“哼!哥哥这两个字你也配!”毫无留情嘲讽。
安安升起的绮念瞬间消失殆尽。
他不敢说话了,委屈使他白净的小脸染上失落。
一隅哥哥好像很讨厌他……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只有一强一弱的呼吸。
沈一隅觉得异常烦躁,他再次命令:“跪下去!”
偏安安不愿意,把自己红润的唇咬得留下齿印。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沈一隅,这一刻他竟觉得沈一隅是一座神殿。
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不是所有的菩萨都慈眉善目拈花微笑的,也有拿刀舞枪怒目的金刚。
沈一隅虽容貌俊美非凡,但性情却戾气深重。
他在他这里得不到温柔了。
“呜呜……”偏安安流下泪来。
“哭了?”沈一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待那个细如蚊虫的哭声听得更清晰时,烦躁更甚,他攥紧拳头大吼:“要么滚要么跪,否则封了你的嘴!”
偏安安小声控诉:“为什么让我跪?”
“因为你是保姆!”
偏安安:“保姆?”
沈一隅:“不是你上赶着来伺候人的!”
“我不是!”偏安安反驳道。
“不是什么?”沈一隅气压逐渐降低。
偏安安拔高了声调回他:“我不是保姆!”
沈一隅显然失去了所有耐性,话语更犀利:“不是保姆来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我不……”偏安安泪珠越落越大粒,像是深海里最娇弱的鲛鱼被按着尾巴哭泣。
又哭?沈一隅躁得头痛。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让自己无法控制的事,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他凭着直觉发泄情绪:“既然是送饭的就是伺候我的,伺候我我就是你的主人,主人让你跪你就跪,让你舔你就得舔!”
说得很暴力。
偏安安当场哭了,哭得淅淅沥沥,绵绵似屋檐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