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致之拒绝了安安的搀扶,一步一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目前,他借住在哥哥嫂嫂家,因为在春城的时间不多,所以就没有置办房产。
哥哥也不答应他去酒店住,所以就暂住在安安房间斜对门的一间。
偏致之快速打开房门,然后重重合上。急切地向浴室走去。
随便脱了外套就站在淋浴下方,开到最大,仰头让水从头到脚冲刷自己。
白色的老式衬衫很快湿透。
下身西装裤也湿淋淋贴在大腿上。
偏致之高高抬着脖子,像只引颈高歌的天鹅发着不予人懂的哀鸣。
他又想念远青山了……
远青山说过,他对他就像他的名字般:绿水长流,青山不改……
可是,绿水在冬天会结冰,青山在秋天会枯萎……
他远青山不要他了,是他先放的手!!
偏致之许久许久,仿佛半生都没有湿润过的眼,因为安安提起的他,蓄了湿润。
他低低地喊:远青山,你还记得我吗,你忘记我了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
此时,春城人民医院,远青山给自己的学生沈一隅复查身体。
沈一隅很安静,不同于正常班般地安静。
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里的重色与黑沉,提醒道:“一隅,你知道的,你现在的眼睛不适合思虑过度,还有你的身体,因为以往的紧绷,很容易再像这次的吐血,你多注意些吧。”
沈一隅连应声都没有。
虚空的眼眸凝望着窗外,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又像是没有。
远青山收掉仪器,问:“一隅,安安呢,他怎么没来陪你?”
果然,提到“安安”,沈一隅的神色才有一丝丝裂痕。
这令他更加确定了某些事,他再问:“是不是你们的父母都反对你与安安在一起?”
沈一隅突然暗哑又冷然地说:“他们反对不了的!”
“你打算怎么做?”远青山问。
唉……果真如他所想。
否则一隅不会又病情反复,来的人是他的父母,而安安不在。
结合沈孟知的支支吾吾,恐怕他并不想让一隅与安安的事传播开来。
也是,沈家是名门望族,估计沈孟知认为同性之间的恋爱是丑闻吧,不利于他们沈家的名声。
想必,一隅的压力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