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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纪鸿洲带着秦音登船。
他这趟带两百亲兵,五十人跟水路,剩下的人骑马走陆路。
秦音对此也不免心情复杂。
“...你可以多带点人,五六百都不为过,以备不时之需。”
“不用,足够。”
纪鸿洲一脸不甚在意,还揽着她倚在甲板上看海风,眉眼带笑打趣道:
“到了地儿,我就指望夫人跟大舅哥护着,你总不能叫我吃亏。”
秦音无语,“没几个人喜欢你这个外来女婿,你还想吃软饭,回头人人都来排挤你,你自己不硬起来,指望我护着,你想累死我?”
纪鸿洲挑眉,“人都是看碟下菜,你这‘公主殿下’,这么没威信?排挤我,不是打你的脸?”
秦音忍笑,“那你就别让别人来打我的脸。”
纪鸿洲点头,“成,爷替你打回去!”
秦音忍俊不禁。
两人在甲板上逗了几句嘴,她拽着纪鸿洲回舱房。
“你来,我同你说一说那边形势......”
于是在船上这两天两夜,两人没聊一句废话,纪鸿洲倒是把徽都里的达官显贵和人际关系大致捋了一遍。
“徽州地域多为山岭,说是三城,但没有很清晰的地域划分。”
“是以三座金山为界,周遭十二镇分布在三山界内。”
因为要回家,芍药跟冬荏都格外兴奋。
两个丫头盘膝坐在甲板上,跟章谨和展翔描述徽州的风土民情。
“我们那儿的百姓,多以开荒农耕为主,城区建设虽没有湘城那么繁华,通外的码头也并不集中,但每个镇上都有独立的码头。”
“这里人人吃得饱,穿得暖,且家家兜里都富足,没人会攀比贫富。”
冬荏,“百姓家的女孩子也都戴金饰,她们出嫁前不用下田,也不上山,出嫁后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再做点针线活儿,男人挣了工钱还都要交给妻子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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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徽州女子嫁到当地,很受宠的!从小到大都不吃苦,更别说看人脸色。”
这句话,说的有点刻意了。
章谨跟展翔对视一眼,一个摸鼻梁,一个左顾右盼。
冬荏和芍药见状,也对视一眼。
芍药,“等到了你们就知道,街上全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冬荏,“...张副官,展副官,难得来一趟,你俩一定要不虚此行啊。”
章谨,“......”
展翔,“......”
唠着唠着,第三天正午前,船就要靠岸了。
秦音从舱房里出来,立在甲板眺望。
远远地,就看到码头被大兵肃清包围,两辆车安静停放。
秦震关亲自带人来接。
他身边半人高的秦峰,正用力挥舞小胳膊,大嗓门儿在峡岸和江面上回旋,惊起崖顶山头的一行飞鸟。
“小姑姑~!!!我来接你啦~~!”
秦音被逗笑,也朝他招了招手。
纪鸿洲一手揽着她,一手撑在围栏上,跟着失笑摇头。
“一听这兔崽子说话,便忍不住手痒,这么大个姑父杵在这儿,愣是瞧不见。”
秦音轻笑失声,“你到别人的地盘儿了,别打人家少帅,很多人会挑理的。”
纪鸿洲眉峰挑起,“先头还说叫我硬气...”
“跟外人硬气。”
秦音补充一句,“家里这个,我替你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