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话,趁天色没暗透,他提脚走了。
老太太坐在膳桌前,双手搭住轮椅扶手,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没奈何地叹了口气,转头跟穆妈嘀咕。
“什么病要病这么久?该不会是又吵架了,跟老大别着脾气,还是不想担我这儿的差事儿......”
穆妈听言默了默,语气斟酌说道。
“...不能够,我看夫人现在挺明事理的,以前那些不痛快早都不计较了,可能真是身体不适。”
又说,“您当年生二小姐和三爷,不也伤了身子,且养了几年么?夫人身子骨也单薄,当初又早产,没准儿还没养好。”
“这身底子一虚,遇上二月倒春寒,是容易害病的。”
“老太太,您看要不要,我代您去探望探望?”
探望的目的有两点。
一是可以借机拉近婆媳关系,二是也能确定夫人病情,到底是真是假,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老太太听言点点头,“成,你明日一早就去。”
“诶。”
“...她是大夫,不缺什么补品,也见过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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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自言自语,想了想,又说:
“先头别人来探望我拿的那些好东西,你去库里挑一挑,捡最好的给她带去,不管怎么说,也算我一番心意。”
越是对待秦音这种眼皮子高的,越不能随便糊弄。
老太太也是病了一场,才明白这家以后谁当,现在一门心思想跟秦音摒弃前嫌,搞好关系。
她是脾气坏,又心胸窄,但身边要没那心不正的撺掇,也不见得就总办坏事。
穆妈听了话,笑眯眯答应了。
当晚就去库里挑了上好的血参和灵芝,第二天一早,带着去纪公馆,代老太太探望秦音。
*
听说穆妈亲自来,芍药和冬荏都很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芍药说:
“我去请她上来,多半是来看夫人到底病没病。”
见秦音点头,她才去了。
冬荏收回视线,将安胎药递给秦音,悄声说:
“...一会儿怎么说?您有喜的事儿,要告给老太太知道么?”
“又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多一个孩子,老太太就多一份敬重。”
秦音淡淡噙笑,端住药碗将安胎药一口喝了,拿着帕子擦了嘴:
“得叫她知道,这孩子不一定养得住,再有什么事,也少来安排我。”
冬荏听言微微点头,接住了药碗。
穆妈很快跟着芍药进屋。
屋子里一股子浓郁药味儿,秦音靠卧在床头,发髻低绾,素白的一张脸看起来柔丽羸弱。
这样子瞧着,倒真是在养病。
穆妈见了礼,含笑细细端详她一番,和声和气开口:
“老太太听说夫人病了,特地叫我来探望,夫人感觉还好?瞧您瘦了一些。”
秦音浅笑,“不是什么大病,还说晚些日子再跟母亲说,没想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又坦言,“我这前些天身下见红,没料到是有了身孕,如今还不知道胎坐不坐的稳,也不敢乱走动。”
“穆妈回去,缓缓地跟老太太说,别叫她太担心。”
穆妈一惊,连忙双手合十:
“哎哟!是这回事?!祖宗显灵,菩萨保佑,夫人一定母子平安。”
知道是这样大的好消息,穆妈片刻都没多待,关怀了秦音几句,便急巴巴地赶回老宅,把这事告诉给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都懵了。
“又,又怀上了??”
昨儿个还当她生完双胎,身子虚。
今儿就又怀上了。
“我的苍天,这哪儿是尊金佛?这是尊送子观音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