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也不愿淌这趟浑水。
纪鸿洲也干脆,“事不宜迟,就这么定吧,今日兵府司刚抓到细作,你过去跟章谨交接,让他来见我。”
“是!”
叶长青点头,一脸肃穆地转身离开。
屋里静了一瞬。
秦震关突然问,“钟参谋做什么去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能不在?”
纪鸿洲默了默,与秦音对视一眼,也没瞒着。
“我那只军舰需要填充装备,阿钟有门路,派他跑一趟德国。”
“哦...”
秦震关沉凝一声,继而迟疑问道:
“...你是否一点都不怀疑他?”
纪鸿洲皱眉,“我谁都怀疑。越是身边信任的人,越是要深入查证。”
动手的唐家有问题,死的人不一定没问题。
秦震关点点头,“他大舅兄死在阜城,还被人冠上内奸的名头,少不得也要调查一番相关之人。钟参谋不在湘城,他可以暂时避免,但他的夫人......”
如果钟淮泯真有问题,他身边的人要审。
如果他没有问题,他身边的人更要审。
纪鸿洲目光清冽,看向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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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对上他视线,浅舒口气,轻轻颔首:
“我亲自跟她谈。”
秦震关看了看夫妻俩,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
“真是乱世之秋。先这样,各自忙起来,我先去看看阿睿,明日再去军政府会见叶老师长。”
他提脚要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纪鸿洲:
“章总军要去阜城,接下来,有什么事,我是不是跟刚刚那位叶军长接头?”
纪鸿洲默了两秒,“让展翔跟着你?”
“那倒不用,关系嘛,处一处自然就熟了。”
秦震关摆手离开,头也不回笑道,“刚好我也想看看,你们叶家这门亲戚,处不处得来。”
纪鸿洲,“......”
*
秦音亲自送秦震关和秦峰离开。
她立在前厅的台阶上,目送汽车驶离庭院,才又转身回去。
上楼回到卧房,她扶纪鸿洲躺下,催促他午睡。
“我去见见胡芝瑶,她哥哥遇害的事情,终归不能瞒着她。”顿了顿,又说,“说实话,我总有预感,问题就出在我们身边。”
纪鸿洲眸瞳清黑看着她,温声叮嘱:
“多带几个人,今日刚在码头抓了细作,可见你出行还是要小心。”
“知道。”
秦音眉眼浅弯,俯首在他眉心轻吻了下。
“你睡吧,天黑前我就回来。”
安顿好纪鸿洲,秦音更衣梳头,收拾一番才出了门。
她没有去胡芝瑶的店铺,而是直接去了公馆。
凑巧,胡芝瑶就在家。
自从大帅出事后,城里一直戒严。
兵府司的人没日没夜满城搜捕细作,人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没必要根本不会随意出行,以免在街上都要被大兵抓住审问一通。
因此,很多生意都受了影响。
胡芝瑶的脂粉铺,已经好些天没正经营业。
她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所以天天窝在家,也不跟旁人往来交际。
听佣人禀话说大帅夫人来了,胡芝瑶惊讶至极。
她顾不得换身衣裳,随便裹了件睡袍,就匆匆迎下楼。
下到一楼,见真是秦音立在那儿,顿时莫名提心吊胆。
“夫人,您怎么突然过来?可是出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