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卧房,便听到里屋传来谈话声。
秦音也没进去打扰,只在外室间褪下大衣,等着芍药把花瓶拿来。
叶长青在回禀的,是有关昨天在码头抓到的那个细作的事。
显然他接替了章谨的工作后,也第一时间进行了审讯。
秦音一边插花,一边听了几句。
直到屋里的谈话结束,她才起身进屋。
叶长青正要离开,见秦音捧着花瓶走进来,脚步一侧立在门框边,眉目平静垂手礼了礼。
“夫人。”
秦音看他一眼,下颌微点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屋。
叶长青顿了顿,提步径自走了。
纪鸿洲靠坐在床头,见秦音将花瓶抱过来,不禁清笑扬眉。
“怎么有兴致插花?”
秦音唇角翘起笑弧,将百合放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
“百合的香气清心安神,最近事情太多,你都没办法静心休息,以后多看看多闻一闻,心情也能好起来,对你有好处。”
她说着转过脸,发现什么,俯身凑近,伸手摸了摸他下巴。
“该刮胡子了...,你躺一会儿吧?我让人准备东西来,替你刮胡子。”
纪鸿洲眉眼柔和看着她,嘴角扬起丝笑。
“我现在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废人还挺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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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
秦音嗔他一句,伸手扶他躺下。
她进盥洗室洗过手,又出去交代佣人送剃须工具进来。
东西送进来,秦音便坐在床边,帮他剃胡子。
她眼神专注,手上动作小心翼翼。
纪鸿洲眼睫半垂,一眨不眨看着她,眼神温和柔软,徐声问她。
“跟大舅兄谈过了?”
“嗯,他会给徽州那边回电报。”
“傅文睿怎么样?”
秦音掀睫看了看他,继续涂剃须膏。
“他没什么,还跟原来一样。”
“我就知道...”纪鸿洲淡淡哂笑,“先前都是故意的,你没空管他,他一样好好的。”
秦音浅提了口气,压下心底无奈,轻轻摇头没接这话。
这两个人永远互看不顺眼,背地里说彼此坏话。
她早该习惯了。
纪鸿洲垂目看她,眼尾笑意不减:
“他知道老子残了,指定没少幸灾乐祸,老子都能想到他会说什么...”
“他说什么不要紧。”
秦音没奈何地开口,嗔怪地盯他一眼,伸手轻轻捏他耳朵:
“我只守着你,全心照顾你,这般爱护你,还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外人我管不了,你也诚心阴阳怪调地刺我?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纪鸿洲眼尾笑痕明显,“你身上又是苦药味儿又是艾熏味儿,实在刺鼻,花儿香都压不住,我一时没忍住。”
傅文睿现在就被浸成了药味儿和艾熏味儿。
秦音只不过去浅待了一会儿,就搞得浑身都是那股子味道。
让他不想想起傅文睿都难。
秦音怔了下,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她只闻到百合香和剃须膏的味道,没闻到什么药味儿和艾熏味儿。
于是没好气地瞪了眼纪鸿洲:
“少挑刺!病一场,鼻子还比狗灵了?闻不了也忍着!”
“闭上嘴不准说话,我要刮胡子了。”
纪鸿洲含笑抿唇,没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