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国使者是感同身受、声泪俱下,他当即又拿出秦王的一个承诺:赵国灭亡后,郭开即是秦国的大功臣,秦王将亲自拜为右相。
郭开大喜,放下心来,当即准备进宫见赵王,献上抗秦“妙策”。
秦使亦拜别郭开,声称赶回秦国复命,临别前还赠郭开一言:“在下,就先拜过右相大人了。”郭开的心又飘浮了一个高度。
离开郭开府邸,秦使原本脸上挂满谄媚讨好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意。
如此卖国逆臣也敢觊觎我大秦右相之位?可笑!身居高位,不思国危,反在国难之际,卖国求荣,这样的右相,大秦不稀罕!
未逢明主倒也不假,那赵王也是昏了智、瞎了眼看上郭开这种大奸,赵国衰弱如此还真是自得恶果。
也是天佑我大秦,六世甚至七世贤君良臣,如此怎不能灭赵,夺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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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使心潮澎湃,也记起自己的职责,连忙出城归秦付差。
———邯郸城外,赵军大营
大帐中,李牧站在地图面前,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流,眉宇间的忧色愈发浓厚。
副将司马尚也发现了将军的异常,宽慰道:“将军是在担忧战局吗?秦军被我军阻击,数月之久未得前进半步,国中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与粮草运来。”
“还传来消息,说是余下诸国不日即将发兵驰援,要不了多久,我军便能转守为攻,收复失地,甚至一报长平之仇!”
“将军应当宽心才是,养精蓄锐,以待反击。”
李牧摇了摇头,凝声道:“我不是在担忧战况,目前来说,我军已经稳定了局势,没有变故的话,此战当是我赵国拿下。”
“变故?”司马尚找到了李牧言语中的重点,不过却是疑惑变故在哪里,这几天秦军的动作都一如既往,没有丝毫进展。
直到司马尚发现李牧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地图上的一个点——邯郸,但是警铃大作。
“您是怕王上……周边奸臣谄媚,献愚计乱军?”司马尚小心地试问。
李牧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愁云近乎实化,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神道:“何止是奸臣谄媚、献愚计乱军这么简单,只怕是与外勾结,卖主求荣!”
“什么?他们怎么敢?我赵国可待他们不薄!”司马尚不敢置信道
“怎么不会,人总是短视的,尤其是小人。”李牧反驳道。
司马尚无言,脸上顿时也愁苦起来。
这时候,也轮到李牧出言安慰:“不过,前日我刚写一封书信亲自命人奉于王上,希望王上能够看得进去,亲贤远佞。”
司马尚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邯郸城,赵王宫
此时郭开正在赵王身边旁敲侧击,变着法儿、拐弯抹角地暗示李牧有谋逆之意。
赵王虽然昏聩,但是人话也还是听得明白,对郭开说李牧有谋逆之心一事,是一笑而过,说他是听了些风言风语,错怪了李牧。
赵王还拿出李牧前些日子写给他的书信,给郭开看;又提起李牧连却秦军,实乃赵国的栋梁之臣。
郭开看过李牧的书信后,除掉他的心更加坚决了。
不过,郭开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找个理由拜别了赵王,来到后庭,买通宫人,贿赂赵王宠妃,使其暗中中伤李牧。
晚上,待赵王与其宠妃享受鱼水之欢后,宠妃哭哭唧唧。赵王问其故,宠妃哭诉道,说那李牧实乃登徒浪子,早年贪恋上她的美色,后其进宫一直恋恋不忘,时常想邀她出宫一叙。
赵王听后面不改色,缓缓睡下,不过这心里多少是留下些许芥蒂。
竖日,郭开再次进宫,面见赵王说起李牧一事,赵王心烦意乱,郭开退而求其次,派监军至营中,观察李牧,赵王允下。
一名监军来到赵军大营中,如实记载着李牧的一举一动。
李牧与秦军主帅王翦互有书信,关于书信的内容,李牧也大方地交给监军查看,没有任何通敌叛国。
监军也注意到了最近几日秦军没有对赵军发动过进攻,而是原地扎营,无所事事的样子,也记录下来,一并上交于赵王。
郭开立刻给赵王分析监军呈报的内容:秦军不攻赵军,显然便是李牧勾结秦人,不然如何解释秦军不进攻;而互有书信就是证明,至于没有找到李牧意图谋反的罪证,这些书信肯定有所隐瞒。
在郭开一顿“合理”分析之下,再加上几日郭开进言和宠妃的枕边风,赵王动摇了,开始相信李牧有谋逆之心的,下诏夺了李牧的兵权,派赵葱、颜聚二人代替李牧、司马尚为将。
诏令传至军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包括那名监军,格外意外赵王诏令的内容。
李牧内心愤愤不平,有心报国,但国有大奸,拒不受命,最终被赵王迁所杀。
李牧治军有方,爱护部属,在边防与官兵共同生活、战斗多年,颇得士心,被杀后军心涣散,部队解体。
秦王政十九年三月,王翦军乘势猛攻,一举击败赵军,杀赵葱,占东阳。颜聚惧逃。
十月,王翦、羌瘣军攻破邯郸,俘虏赵王迁。赵公子嘉带领宗族数百人逃代,自立为王。但此时赵国已名存实亡,秦国在赵地设置邯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