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璟州了然,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厉色。
随即,他又恢复了温和的眉眼。
“你今天顺利吗?”
“还好。”
关妙盈今天去了安鹏逸的实验室。
安鹏逸的研究快要接近尾声,对方迫不及待了,羊皮人梁菀菀为了保护安鹏逸,被割了脑袋。
关妙盈给她缝合好身体,梁菀菀苏醒后,多了一段记忆。
“我醒来就看到一屋子的黄符,门口挂的门帘上也有符,我出不去!”梁菀菀如是说。
就在她跟安鹏逸在‘老地方’没见到面之后,她一出‘老地方’的门,就陷入昏迷,醒过来就看到一屋子的镇魂符。
“我手脚都被捆着红线,呈大字被固定在地上。”梁菀菀一回忆就脑袋疼,她甩甩头,脖子上粗糙的走线有些扭曲,“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我看到鹏逸在爬山,我就喊了他一声……”
安鹏逸眼里的痛苦快要实质化。
他把羊皮人贴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轻轻的抚摸羊皮人的脖子,“菀菀,别想了,都过去了……”
“鹏逸,我想单独跟大师说几句话。”羊皮人梁菀菀抬手推着他的下巴,眨巴眨巴比例很不合适的大眼睛。
安鹏逸亲亲她的头,把她放在桌上,转身出去。
关上门,安鹏逸就像个壁虎一样贴在门上,菀菀不让他听,肯定是怕他难受,他不想让爱人独自承受痛苦。
梁菀菀那双眼睛跟耳朵不是白画的。
她能看的很远,听到细微的声音。
比如此刻,门外男人压抑的呼吸。
梁菀菀朝门口指指,手指艰难的比划了个六。
关妙盈拿出一张静音符,往门上一丢,门内的声音全部静音了。
“大师!是不是我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要离开鹏逸了?”梁菀菀哽咽开口。
关妙盈沉默片刻,点点头。
梁菀菀垂着头,脖子的线被绷的紧紧的,“我知道人鬼殊途,不该纠缠他,我只是不放心他!”
“他一根筋,研究课题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要不是我给他订饭,他常常饿肚子!”
关妙盈静静的听着。
她知道,梁菀菀刚才没说实话。
梁菀菀或许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但她大概率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跟安六第一次见面是个冬天,他就穿了一个短袖体恤在路上走,那是个晚上,我以为遇到神经病了!”
“我躲到超市里,他也跟了进去,鹏逸点了几串关东煮,付账时候才发现没带钱!”
“他那鱼丸咬了一口,不能退,我就帮他结了账……”
梁菀菀抱着腿坐在桌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回忆起过往,大眼睛亮了。
“他非要还我钱,就约在第二天超市门口见。结果他爽约了,我也没在意。一周后,我们又在老地方见面。”
关妙盈笑问,“他是不是又没带钱?”
梁菀菀用力点头,关妙盈急忙扶了一下,怕她把头点掉了。
“那次更夸张,他不仅穿了短袖还穿了短裤!”梁菀菀捂着嘴笑,“我上了一次当,当然不能上第二次了,我就跟老板揭发他是个惯犯!你猜老板娘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