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瞳孔微缩,品出了她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
解荔头也不回,“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嘉树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她比起从前更加坚韧动人,可他真的有能力对抗家里守护她吗...
回宿舍的路上,解荔脑中不自觉回想起第一次和陈嘉树见面的情景。
大学里有许多流浪猫狗,解荔没事爱喂,那天她拿着新买的猫粮狗粮要去喂,却在流浪猫狗的集聚地看见了陈嘉树。
他身穿一件特别白净的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猫正在贪婪吮吸着奶瓶里的鲜奶,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竟是为他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似的。
陈嘉树生的温和,低头看那猫时眉眼间尽是喜爱与温柔。
后面相处下来,解荔有被他的温柔与体贴打动过,他是学校里名声极佳的三好青年,她这一生也少碰到过这样温柔有爱心的人。
他知道解荔家境不好,把她介绍给邵昭昭。
流浪猫狗将他手臂抓破也没有丝毫怨言,仍旧拿着自己的零花钱一手建立资助起京大的流浪猫狗保护协会。
他告诉解荔,自己的梦想是当一名兽医,以后要去非洲做义工。
解荔那时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有爱心更无私的人了。
后来,解荔闭闭眼,不太愿意主动去回想那段痛苦委屈的回忆。
回到宿舍,蒋晓楠和柳芝芝已经不在了,大约一个回了公司,一个去了温柔乡。
解荔有些疲倦,这些天搞论文没怎么睡好,她将鞋子一蹬,爬上床准备囫囵先睡一觉。
也许是最近太过紧绷,刚一进入梦乡,噩梦便缠绕过来。
那时她刚刚跟在邵昭昭身边,对于一个现在南方小镇上待了一辈子的女孩来说,能来京市上京大已是不易,学校里的许许多多便已经让她见了世面。
可进了这个圈子,解荔才发现,学校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渺小又大多含着善意的。
那会儿她年轻不懂这个道理,刚跟在邵昭昭身边身世便被查了个底儿掉,不敢直面嘲讽邵昭昭的便借着她的身世挖苦讽刺。
什么孤儿,爸妈死的早没教养,这些话解荔小时候就听多了,她从不表露什么不满。
直到一回,林清莲笑着搭了句腔,“她爸妈就算还活着也养不出什么好东西。”
向来沉默寡言的解荔伶牙俐齿地还了嘴,连带着之后帮林清莲说话的都骂了一通。
解荔中文系,嘴皮子利索,引经据典指桑骂槐舌战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