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看见熟悉的御医,一口唾沫就吐到那御医脸上:“呸,当日我们柴家是如何对你,现在一转眼就从了赵家!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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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对内侍示意,要他们把柴昭的手给放开,这才对柴昭道:“殿下可能是上火了,由臣给你开上几味安神的药!”
“我不吃,你给我开什么药,我也不吃,赵镇一定容不下我,他会在药里下毒!”柴昭在那大声叫着。邹芸娘想起方才苏太妃说的话,还有昔日先帝过世时候的传言,只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说真是柴家人的天命?不被自己家人毒死,也要被外人毒死?
“邹妹妹,这会儿御医给他诊病,我们也走吧!”苏太妃从内侍手中拿过腰带,重新系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邹芸娘说。
邹芸娘想回答苏太妃,可却觉得喉咙堵的很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苏太妃见邹芸娘不理自己,也就转身离去。
邹芸娘迟疑过后才迈出殿内,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邹芸娘觉得双腿沉重。报应,这是不是报应?
“姐姐,您怎么了?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兰台公主在邹芸娘面前晃了晃手指,邹芸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自己殿内,邹芸娘把女儿抱在怀里。
“姐姐,您把我抱的太紧了!”兰台公主撒娇地说,邹芸娘却没把女儿放开,这个时候,只有女儿身上传来的温暖,才能把心头的坚冰融化一些。
也许,我错了!那日胭脂说的话又在耳边。抛掉一切,只为荣华富贵,所得的,真的值得吗?邹芸娘抬头看着这宫殿。
德寿宫虽比皇宫要小,殿阁要矮,但昔日柴旭住进来之前,进行过修葺,此后赵匡义也修葺过。雕梁画栋勾龙画凤,一点也不缺。
这些曾被邹芸娘拼命追求的东西,此刻却填不满邹芸娘的心。有许多已被遗忘的东西此刻又漫上心田。邹芸娘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动,好像很久没听到心这样跳动了。
“姐姐,姐姐!”兰台公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点焦急。邹芸娘回神过来,瞧向女儿,轻轻摇头:“没事,我没事,只是想起很多事来。”
“姐姐想起母亲了,还是想起爹爹?”兰台公主的声音轻柔。邹芸娘面上露出一丝笑:“我既没想起你母亲,也没想起你爹爹,姐姐只是,只是突然觉得伤心,你让姐姐抱抱你!”
兰台公主点头,任由邹芸娘把自己抱的很紧!邹芸娘忍住眼里的泪,不让泪滴落。此刻的邹芸娘想起的,是那个自己在乡下的爹。
当初的邹芸娘有怎样地怨恨自己的爹为何不是忠义伯,而只是乡下的一个老农时,就有多后悔当初的怨恨。如果在爹死之前,对爹更好一点,是不是此刻就不会这样难受?
“哦,邹芸娘上表,恳请在家乡为她的生父修墓?”胭脂听到女官禀报,话语里难免带上惊讶。
“是,臣等也没想到,邹太妃竟会这样上表,纵然现在邹家已经和原来不同,但原先的恩典,全是给邹家的,因此官家才命人来问圣人您的意思。”女官的话里带着迟疑。
胭脂想了想就道:“罢了,出去告诉官家,就说准了!毕竟这件事,统汴京城都晓得内情如何!赐三千贯,白银千两,传诏当地,命他们置办祭田,修葺墓地。”
女官应是,转身下去。
也不知道邹家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怎样想?胭脂浅浅一笑,不过,这是邹芸娘和邹家的事了。
邹芸娘上表恳请为生父修墓的事,很快就传到邹家,邹大娘子一听就跑来和秋氏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