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即便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他强自压下心头怒意,心中的憋屈感几乎要涌出胸膛,刚刚想要撤退,忽然一股极大的危机感贯穿了他的傀儡身躯,其中深可见骨,回头只见魔女双手抱胸,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黑灰色发丝,“塞尔维斯,我让你走了吗?”
塞尔维斯感觉一股巨大的怒意在心中汹涌澎湃,目眦欲裂的回头望向眼前的魔女,“瑟濂!瑟濂!我要杀了你!”
经过瑟濂的提醒,他刚刚在尸堆中惊讶的发现,学院九大法师的尸体其中几个竟然是一具具毫无生机的傀儡,这让他立刻意识到,魔法学院的法师如果不在魔法学院,那么就绝对是在一个他们都能够想得到的地方。
加上瑟濂的反应,他几乎能够肯定,这就是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
他被耍了!
卡利亚王室这次是被魔法学院彻彻底底的耍了。
塞尔维斯并不在乎那狗屁的卡利亚王室的命令,但对方令他完美计划出现了疏漏,甚至于完全破裂,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混蛋!”塞尔维斯大怒,立刻想要解开自己与傀儡之间的联系,却发现无论如何切断魔法,自己的意识都无法回到本体上去。
他看了看眼前依旧巧笑嫣然的魔女,惊讶望向魔法学院的黑夜魔法阵,意识到魔法阵并没有失效,“是这个东西的效果!”
他的心中终于彻彻底底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瑟濂,点出几名目前实力最强卡利亚骑士,命令道:“你们六个尽快回援城寨!”
随着卡利亚骑士的离去,塞尔维斯心中怒意终于平息了不少,再次望向瑟濂,“你把我困在这里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他说着,脑海中不禁冒出一个问题,问出了曾经瑟濂等人曾向他提出的问题,“瑟濂,你们魔法学院,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水轮流转,塞尔维斯没想到猎人与猎物的角色竟在短时间内调转了过来。
如果说,一切都处在魔法学院的算计之中,那么他们不惜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也想要完成事情,究竟是什么?
瑟濂闻言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塞尔维斯先生,你不是猜到了吗?”
再次摇了摇头,重复着先前的话,“正如我先前所说,我本无意引发战争生灵涂炭。”
“如果卡利亚王室不被利欲熏心,就绝不会掉入这个陷阱,终究是被欲望遮蔽了心志,魔法学院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塞尔维斯听着瑟濂的话,这一次他反倒重新冷静了下来,回头向着瑟濂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吗?瑟濂!告诉我,魔法学院费劲心机想要除掉卡利亚王室,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塞尔维斯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这已经不是战争与利益的问题,而是彻彻底底的生死存亡之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魔法学院与卡利亚王室只能存在一个。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一但卡利亚王室消失,那么他的地位、财富、名声、权利都将伴随着卡利亚的王室的消失化为泡影。
不允许!他绝不允许!他还没有完成的那个东西!
明月之下,长发的魔女立于高台仰望星空,微风拂动着她的深蓝色的裙摆,褐灰色的长发在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
这一刻,先前那个轻佻的魔女似乎再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略显孤寂的灵魂。
月光映照着她的雪白的侧脸,她立于战场之上,明月之间,深蓝色的眸子映照着天之月华,红唇微动轻吐道:“和平。”
此话出,塞尔维斯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多少次听到这种令人意外的话了。
“和平?呵呵呵呵!好好好!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塞尔维斯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笑!”
“你可知道一次战争需要死亡多少人吗?你知道需要动用多大的人力物力吗?”
他忽的指向脚下杀伐不断的残垣断壁,“你看看这尸横遍野的战场,这就是你所说的和平是吗?”
塞尔维斯怒极反笑,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该如何去反驳这等天真可笑的言论,口中发出略显癫狂的笑声,身躯扭动的如同一只恶犬般捧腹大笑,用如同老鸦嘶鸣般的嗓音说道:“哈哈哈呵呵,瑟濂,我曾以为你我不同,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说着摇了摇头,眼中装作闪过一丝失望。
仿佛现在的瑟濂在他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卑鄙丑陋的伪善者。
“一个是疯狂坚定真理的学者,一个是诡计多端的阴谋家,是吗?”瑟濂红唇微弯,接着他的话说道,她不等塞尔维斯回答,便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不对,错了,塞尔维斯,你与我最大的不同,从来就不是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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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维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用尽全力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想要从她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一个微小的表情,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动摇。
不留一丝余力的嘲讽道:“不管你如何狡辩,你所谓的和平,都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这无尽的战争,才是交界地的亘古不变的法则!”
“而你我,就是此刻战争的具现化,说到底,你我都不过是想要在这无尽的战争中获利的卑鄙的投机者,何必去扯那些虚伪的陈词滥调!”
“战争,才是真实!”
魔女依旧静静的立在原地,沉默着接受着他的注视,冰冷静默的仿佛一尊月光下的雕塑,目光中透露着的是开战以来前所未有严肃。
破碎不堪的魔法学院在她的身后沉浮不定。
塞尔维斯看着仍旧毫无所动的魔女,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瞪大,眼白之中分泌出些许的血丝,一步踏出来到瑟濂的面前,仿佛想要得到最终的答案,一把握住瑟濂的双臂,大声问道:“瑟濂,告诉我!你是想要从这场战争的中获利的,对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无底的沉默,沉默,在此刻变得震耳欲聋。
他忍不住退开两步,语气伴随着瑟濂的沉默,也逐渐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瑟濂?瑟濂!你还记得我们从前的约定吗?我们从前的约定依然有效,只要你能够答应我,命令魔法学院的大师不要去那么做,那么我们依旧是好友。”
他的语气变得快速简单急促,开始试图用一切去说服眼前的女人,“伪善也好,真恶也罢!都不过是弱者的托辞!你我!可是立于这世间为数不多的强者,何必为了那为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争执不休,你死我活,我们可以一起共享这个世界的一切!”
“对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