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好像找到了这梦魇的解法。”
今晚当他真的出现在眼前时,我竟从未如此希望抱紧他,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心酸无奈。
宫远徵侧起身子,替我拉了拉被角,“什么解法?”
我也侧过身,盯着他莹润的墨眸,“你就是解法。”
他闻言一怔,双耳迅速升起绯色,片刻抬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该不会染了热病,烧糊涂了吧。”
我拍开他的手,平躺回榻上,“不过只这一次罢了,日后这梦境若再出现,还是难逃一劫。”
他忽而正色,月光遮住了半张脸,半晌徐徐开口道,“那你嫁给我。”
“我已经及冠了。”宫远徵紧盯着我补充道。
我余光偷瞄一眼他红透的脸,“你……你才烧糊涂了呢!”
说着急忙侧过身子背对他,扯住被角掩饰慌张的心跳声。
没想到他竟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平躺回榻上,宫远徵倾身,视线相触,他几欲开口,却始终平复不了错落的心跳。
“你从前可答应过我不嫁给别人的!”
“那我也没答应你,一定会嫁给你啊,我孤独终老不行吗?”我撇开视线,嘴硬道。
“你……”他气结,面色涨红,重新躺回我身边,半晌略显委屈的声音传来,“达米叶那次是你先吻我的,现在也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我眨了眨眼,竟有一种调戏了良家少年还不负责任的感觉,“你怎么说得跟我欺负了你一般?”
“难道不是吗?”宫远徵冷哼一声,眸中泛起涟漪。
似乎他也没说错。
“你才是轻薄了我,然后想不了了之!”
我偏头看他,宫远徵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眉峰轻蹙,看上去颇为委屈。
“那我考虑考虑?”
终是少年,他立即侧过身子,唇边染上笑意。
“姐姐说话可作数?”
“当然。”我避开视线。
宫远徵抬起手腕,月光下的花绳披上一层薄薄的灰,“那姐姐以此起誓,你只能嫁给我!”
“哪有这个道理?我只是说我考虑考虑,并没有允诺你。”
我拉下他的手腕,他反握住我的手。
宫远徵充耳不闻,语气里甚至多了一丝蛮不讲理和威胁,“我不管,姐姐一定要嫁给我,只能嫁给我!”
*
阴暗的羽宫地窖,烛火明灭,墙上落下两道人影,宫唤羽的咳嗽声不时传出,“令你找的徵宫下人有消息了?”
“是。”来人凝眸答道,“正在赶来宫门的路上。”
“宫冷商和宫远徵上元节的时候或许会溜出宫门,这是眼下难得的动手时机,上次让她侥幸逃过一劫,这次切莫错过。”
“我知道。”
宫唤羽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你该不会心软吧?”
“她死,我才有活路。”
“你跟从前……不一样了。”宫唤羽站起身,唇边满是戏谑,“如果没有远徵弟弟,你或许会得到你想要的。”
“怪只怪你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