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再也撑不住身子,双膝下落,就要跪倒在地时被他眼疾手快地揽住了腰,宫远徵大惊失色。
桥下的玄冥一惊,快步上桥,“夫人!”
“你怎么了?”宫远徵惊慌失措地抱紧我,声音都在发颤,见我已意识模糊,抬头对玄冥说道,“夫人怎么了?”
“属下不知,来的时候夫人似乎已身子不适了。”玄冥神色焦急,抬手吩咐身后的侍卫,“去备车。”
金顶马车快速驶向宫门,马车内不时传来几声喃喃轻唤,“阿徵……”
“我在这儿,姐姐,我们马上就回宫门了。”他搂紧我的肩,让我窝在他怀里,满眼愧疚,染上哭腔的嗓音晦涩得紧,“对不起……”
“我……我还是……记……记不起……”
温热从眼角滑落,沾湿了他的发丝,宫远徵指尖抚上我的脸,心疼不已。
“我好想……好想记起你……”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我好想记起你”,比起“我爱你”,好似更令人心痛百倍。
他指尖拭去我眼尾无意识下落的温热,酸意填满心口,“姐姐,你还记得吗?把你打落风川崖后你初次返回宫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宫远徵泣不成声,强忍着的泪掉了下来,“是……‘放我走’。”
“你不知道当时你全然不记得我,对我来说有多崩溃。”
为了引得凌西芷暴露,我冒充无缝刺客的那晚,其实晚樱告诉过我,宫远徵得知我回到宫门后暗自在药房落泪许久。
他心里慌作一团,指尖扶住我的后颈,轻按进怀里,“我甚至希望你恨我,也不愿你忘记我。”
“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离开宫门的那五年,你因我受尽委屈,我不愿你再受过往的折磨,我不要你心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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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错过,我在后山养伤的三年, 他离开宫门在明月谷破除金蚕蛊的五年。
不知不觉七年时光过去,仍能陪在彼此身边实属不易。
宫远徵偏头吻了吻我侧脸,“对不起……”
金顶马车在徵宫门口停下,月长老已带领医官等候多时,檐下微风夹着丝丝细雨,晚樱快步走过来,在车下撑开油纸伞。
宫远徵收紧手臂,揽着我的后背,将我紧紧护在怀中。
待他将我安顿好,轻手轻脚走出正殿时月长老仍等在廊下。
“徵公子,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将她带回后山?”语气中染着一丝薄怒。
这次宫远徵没有立即作答,他小心地合上门,转过身后微微低下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再让姐姐因我受到伤害。”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他移开视线,落在院中即将绽放的幽昙上,“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冷商这般爱你。”
“我知道。”
徵宫大门打开,宫尚角牵着阿沅走进来,上官浅身子已重,由侍女搀扶着,跟在他们身后。
阿沅刚迈上台阶便放开宫尚角的手,扑进宫远徵怀里,小嘴撇了撇,忍住眼泪,“爹爹,娘亲没事吧?”
“冷商如何了?”宫尚角蹙眉问道。
月长老面色仍旧不悦,“没事,明日醒来就不会再痛了。”
上官浅撑着后腰,慢步走到宫尚角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不忍,“冷商想起来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神色寂落,眼里满是愧疚。
“我不会再帮她了。”月长老叹了口气,“她的身子撑不住这般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