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面落在她脚边。
料想到的拳打脚踢依旧到来。
成年男人一脚一脚的疼痛落在她身上,她咬住牙,跟从前一样,不发出声音地忍着。
她的确不够强大,也不配拯救别人,她其实从来都不想多管闲事。
这样的画面在西贡的随便任何一个街头都能发生,不管是暴力的欺辱还是处心积虑的欺骗。
或者是因为那个少年子的跛脚,又或者是因为他死死地不放手,这让佟闻漓没听阮烟的话坚持多管闲事了。
佟闻漓推搡间,她看到那个少年眼里同样的忍让,那些东西跟之前的她一模一样。忍住不出声,挨过他们的发泄,等雨停了后,伤就会好起来。
可下一次呢?
下一次他们再来呢?
再忍吗?
为什么他们不敢去欺负比他们更强大的人,只敢找他们的麻烦。
丑陋又残缺的少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不就是认为他们不会反抗,只会忍让吗?
……
“不能以卵击石,但也不能一味忍让,适当的时候,也要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
……
她蓦然想起他的话。
弹/簧刀在她的口袋里。
大雨淋湿她的全身,她感觉不到雨丝,只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她咬着牙,忍着。
忍着、忍着……
算了,她忍不了了。
雨夜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原来嚣张踢着他们的人立刻就扭曲地落在大雨落成的水坑里,旁边的小个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慌乱去扶人。
漆黑黑的夜里,在唯一的那盏灯光下,两人肉眼可怖地见原先在墙角只会抱着身子隐忍的人一言不发的人站了起来。
闪电划破掩盖一切的雨夜,惊雷滚滚下她面色修罗,手里还拿着那把反击的弹/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