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棂抬头看他:“肖何,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对我动心,你迟早要后悔。”
在冷淡眸光的注视下,肖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他一字一顿:“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
这个问题问出口前,他的心已经痛得没有知觉。猜得到答案的人,偏偏要自虐般地亲耳听她再说一句,好像就会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会转变心意。
他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华棂垂眸,看着光洁的地面,沉默了很久。
“有过一点。”
肖何眼底的光渐渐暗淡。
“可惜很快就消失了。”她轻声说,“褪去光环的你,好像也挺普通的。”
肖何愣住,良久,笑了一声。
他靠在墙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身体。
如果她说没有,那么他确定对方撒谎。他不是傻子,冰山曾经为他融化过,昨夜的纠缠,还有相处时的一举一动,都证明她动过心。
可她偏偏说,有,但消失了。
她那么坦诚地说,爱过你,可是后来不爱了。因为你好像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抛开满身的枷锁,沉沦在感情里变成一个自己都厌弃的傻子,现在她告诉自己,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肖何捂住脸笑。
不如一开始就停在原地。
如果他从未得到,也许不会这么痛苦。可他得到过那一丝温情,于是显得此刻的突然抽离,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知道了。”他眼底的情绪渐渐平静,带着麻木。
看向华棂时,有点像最初的那个肖何,他说:“我是后悔了。”
她仍然是那副冷淡而美丽的模样,像一个生来冷静的刽子手,收割生命从不留情。
“就这样吧。”肖何站起身,有些僵硬。他一步一步后退,出门的时候有些踉跄。
“我同意了。”
“分手吧。”他经过长廊,没有回头。
华棂看着他走远,一直挺立的脊梁突然有些疲惫。
她在酒店坐了很久,不知时间。只知道外面从白变黑,又从黑变白。
昼夜交替,手机不停震动才起身。久坐带来的血液不畅令她差点摔倒。
贫血的晕眩来得突然,她撑着桌角缓了很久。
方朔的电话不断响起,她挂断,发送短信:【我有点不舒服,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