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痛点的大名和家臣团呼吸一滞,离千手兄弟最近的近侍脸色一白,但还是大着胆子呵斥道:
“两位大人,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大名可是一国之君,不要忘了,你们也是火之国的子民啊!”
“一国之君?子民?”
扉间不禁再次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弄和鄙夷:
“大名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让我来提醒一下你吧,直到木叶成立之前,忍者可一直都是忍界最底层的贱民啊!”
“子民?呵,为了让忍者永远做你们手中最好用的刀,历代的火之国大名可真是殚精竭虑!”
“不许我们耕种,不许我们经商,甚至连一个容身之所都不给我们,不就是为了让忍者只能靠杀人为生?”
扉间越说越恼火,越说越痛恨,想起在战乱中凄惨死去的弟弟、父母和族人,他心中的怒火就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完全无法遏制,要不是柱间还在这里拦着他,那他早就把这群该死的家伙统统都一刀剁了!
被喷得哑口无言的近侍和大臣眼看完全说不过扉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直不吭不响的柱间身上,不得不说,善于宫斗的近侍在演习上确实很有一手,言语真挚,字字泣血:
“柱间大人,是大名拨款供养了忍村,也是大名将土地送给了你们!”
“明明是您亲手建立的一国一村制度,难道您要亲手背弃它吗?”
在听到一国一村制度后,有一瞬,柱间的表情显得极其复杂,但很快恢复平静,变得完全看不出悲喜,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在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缓缓开口道:
“殿下。”
听到柱间这样呼唤,大名和大臣们原本沉重如铅的心情,仿佛被一缕轻风瞬间拂过,内心不由自主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大名微微抬起头,望向柱间的方向,心中暗自揣测:难道他真的要改变主意?
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火燎原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大臣们也纷纷交换着眼神,彼此间的紧张气氛似乎也因为这一丝希望而有所缓和。
扉间却面色一沉,生怕这个傻哥哥又要做什么傻事,然而出人预料的是,柱间阴沉着脸,语调虽淡淡的没什么感情,眼神却极其直白的充满了失望与鄙夷。
“您真的有好好治理过这个国家吗?”
在忍界的纷乱战火之中,老百姓和忍者是最悲惨的,但统治者却是最安全的。
过去,神月曾特意和他讲过,五大国的统治完全就是在靠着忍者强行延续。
如果不是有着强大力量的忍者在不断的为大名平定叛乱、抵御外敌,那么在如此沉重残酷的剥削之下,大名的统治早就该被不断兴起的农民起义给掀翻了!
可大名并不感谢做尽脏活的忍者,只将他们看作背锅的工具人,每当忍者完成大名贵族的杀戮任务之后,又是贵族和官吏来收买人心的绝佳时机,他们表面上维护秩序、收拾残局,实际上却趁机推卸责任、转嫁骂名,将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忍者身上。
这样一来,他们既能够转移民众仇恨的视线,又能够收买那些幸存者的人心,还能抹黑一下忍者本就脏得不行的名声,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曾经,柱间深信不疑地以为,大名作为火之国的正统统治者,理应继续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他总是错误的觉得,忍者没办法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但现在,他渐渐明白了,真正的治理应该是像神月和扉间那样,费尽心力的让每个人都能吃饱穿暖,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像大名这样,一味追求利益,对农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迫。
想起大名治下的那些农民极其凄惨的生活,柱间的内心瞬间就被无尽的怒火所充斥,他猛地站起身,紧握双拳,怒目圆睁,胸膛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薄而出:
“不管怎么说,八公二民都太过了!”
“那、那都是忍者的错!”
在千手兄弟连续不断的盘问之下,身心都已到了极限的大名猛地站起身,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根本受不了被低贱的忍者指责辱骂的屈辱,指着柱间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在怒火的驱使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
“如果不是忍者反抗我,天守阁怎么会塌,税收怎么会收不上来,那些贱民又怎么会镇压不了?”
在大臣们和近侍们苍白且惊惧的表情之中,大名仿佛彻底陷入了疯狂,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唾沫星子甚至直接喷到了柱间的脸上,柱间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承受着大名的怒火,可阴沉的神色却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铅色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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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能像从前一样?不就是杀人和打仗吗?你们的祖辈不就是这样一代代活下来的吗?而且我也给了你们很多的钱啊!”
“我可是火之国最尊贵的大名啊,你们这些贱民,就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至此,柱间对大名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他缓缓站起身,喝止了正要拔剑杀人的扉间,在弟弟不解的目光之中,柱间双手合十,周身凝聚起一股强大的木遁查克拉,暴喝一声,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木仿佛受到召唤一般,枝叶迅速生长:
“木遁·树界降诞”
......
从那一片已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般的天守阁废墟中走出来后,千手兄弟惊讶的发现,曾经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宫殿,此刻却已被熊熊大火吞噬。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热浪滚滚,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火焰在夜空中肆意舞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心悸不已。
如果有任何一个胆大的国都居民,敢于在这个混乱时刻走出家门,他们就会惊讶地发现,被大火焚烧的天守阁、不明不白死于“意外”之中的大名、在夜晚不请自来的忍者,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仿佛噩梦重演一般,只是少了那尊蓝色魔神,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木头罗汉。
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扉间瞬间火冒三丈,立刻把正在愉快的抢劫贵族的忍军统统都喊了过来:
“到底是谁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