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龙行天下项目进展至第五期之际，已经收获了极其卓越的成就。经过数个项目的锤炼与团队的深度磨合，我领导的队伍已经能够娴熟地驾驭各类项目运作。然而，在此期间，我并未过多关注财务细节。某个宁静的夜晚，与杨红共游之时，她悄然透露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李总近期在房地产市场和民间借贷领域进行了大量的资本运作，包括炒楼、炒地和放高利贷。每当项目资金到账，几乎立即被他转移走。其实，早在之前，我便向公司提交了一份关于海港房地产市场的短期风险评估报告，其中也详细描述了潜在的风险因素。杨红作为财务人员，自然也看过这份报告，并对项目资金链的稳健性表达了深深的忧虑。我也曾多次向公司高层表达我的担忧，但李总似乎对此置若罔闻。他一心追求资金的快速流动和巨大收益，这使他陷入了对眼前利益的盲目追求之中。换作任何人，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恐怕都难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深入思考更长远的未来和潜在的风险。

听到杨红的这番话，我顿感一阵寒意。虽然我未曾经历过项目的失败，但我能想象到那种滋味。然而，从当前海港房地产市场的整体态势来看，短期风险似乎并不那么显而易见。房屋销售依旧火爆，土地价格也在持续上涨。尽管全国范围内的资金流动并未像之前那样单向涌入，但资金规模仍然庞大。尤其是随着资金使用成本的迅速增加，资本利润也随之水涨船高，吸引了大量资金迅速涌入海港市场。然而，这看似繁荣的背后，实则暗流涌动，隐藏着巨大的潜在破坏力。尤其是那些手握巨额资金，身处金融前沿的企业家们，他们往往难以察觉这些风险，只顾着快速抢占资源，再将资源迅速变现，然后再度抢占。这种盲目追求利益的行为，无疑给项目的长期发展埋下了隐患。

我还听杨红说，李总回家给他姐姐说的，李总最近认识一个从北京过来的干部子弟，他一分钱没有来到海港，就靠着家里面的关系开始在海港批地，一个批文卖500万，他卖了10个批文，卖了5,000万就开始在海港做房地产，两年的时间赚了将近十七八个亿，这非常恐怖，是恐怖到无法想象的，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大学中文系的，并且对社会经济面没有完全判断的人来说，这样的数据，对于我来说是非常之恐惧的，我不参与做生意，我只会做项目，我们做项目只要保证20-30的利润我就觉得项目是成功，也不了解如何快速地快速地获得资本，项目蒙蔽了双眼，就如井底之蛙。我不知道那些努力的老板他们怎么运作项目的，但是李总整天不回公司，常年在外面应酬，拿到项目上大把的现金，买了大量的土地，我认为土地是稀缺资源，应该是能够保值升值，所以有土地就有一切，不太在意他用这样的操作方式，我觉得我只要做好我的项目就相安无事。

次日，我怀揣着期待与杨红一同赴李总的府邸共进晚餐。我深感幸运，因为当天我得以亲眼见到李总的风采。她身旁簇拥着两三名颇具神秘色彩的人物，其中一位是李总的湖南同乡，透露着浓厚的乡情；另一位则是来自北京的显贵子弟，气质不凡；还有一位则是来自广东的军队高层之子，威仪凛然。

在那一桌丰胜的晚宴上，他们的话题并未围绕土地交易和商业洽谈展开，而是聚焦于如何将资金以高利率借出，进而收取高额利息。他们所描述的利率之高，几乎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据说短短十个月便能实现本金翻倍的惊人回报。

无疑，当前国内确实积淀了一定数量的民间资本，这些庞大的资金如何得以有效利用，成为了摆在面前的难题。尽管房地产业被视为一种可能的途径，但我深感仅靠此渠道恐怕难以完全盘活这些资本。而李总他们所提及的高利贷，似乎提供了一种潜在的解决方案，能够将民间资本有效激活。

然而，我深知高利贷是违法的行为，这一点让我深感困惑和迷茫。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我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疑虑。尽管高利贷看似能够带来高额回报，但其背后的风险和不合法性让我望而却步。在当时，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我深感高利贷的行为颇具风险，因此当客人离开后，我特地找李总进行了交流。

“李总，我方才无意中听到你们提及高利贷，我对此深感忧虑。我认为，高利贷历来都是缺乏保障的，其本质属性从古至今都带有违法的色彩。”我诚恳地向李总表达了我的担忧。

李总听后，耐心解释道：“目前在国内，我们并不直接称之为高利贷，而是民间资本拆借。从法律层面讲，这种行为并未被明确界定为违法。实际上，这是为了激活民间资本，政府在一定程度上默许了这种操作。我们打算试行一两三年，观察其效果及可能带来的问题。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快速行动。你看，如今的海港，许多人都依靠从银行获取的贷款进行资本操作，以求在市场上获得高额回报。如果是短期操作，比如三个月的期限，有些人甚至能获得一成的利润；长期如一年期，也至少有三分的利润。”

小主，

钱借到哪儿了，会不会又滚到市场里去了，我问道。

没有，暂时还没有，借钱这些人拿到钱再买地，再像你一样再去操作项目建房子卖，目前海港市场那么好，他们很快就能够回收成本，而且很快就能还上这部分本金，很多从全国各地来这里的，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面又有多少钱呢？都是一无所有的来的，我给你说的那个北京来的六兄弟也是这样起家的，我们那帮老乡都是老实人，靠血汗钱起家，目前海港排名前十的老板几乎都是白手起家，像我这样带走本金来这个地方发展到现在的很少的，70%都是身无分文过来的，但是他们就有勇气，去拆进高额利息的本金来炒楼，并且而能获得快速的利润，李总说道。

也是哈，那帮东北人各个都赚了好多钱了，比我们利润还高，尤其是炒我们公寓那批人，我说道。

就是赛，你想目前海港的房地产是超高盈利能力的，民间资本一毛的利息都有人敢借来盖房子，房子的利润绝对不了一毛，应该是一元才对，所以。才有这么多人铤而走险，李总说道。

没有那么高，我给你报告，投入产出后几乎只有一个30%的利润，我说道。

你这位书呆子，或许你在你那些厚重的书本上读到的是这样的理论，但你是否知道我是如何获得那些土地的？就以我们最近启动的项目为例，那些土地，我只是初步支付了定金，只有当你的客户支付了定金，我才去结清尾款。至于工程，那全是我那些朴实的老乡们用他们的血汗钱垫资建造的。房子热销得惊人，银行为此提供了高达一个亿的贷款支持。而按揭贷款的收益，在短短半年内就达到了50%的利润，我几乎没投入自有资金，就轻松获得了你所说的30%的利润。所有相关的数据都在你手中，但资本运作背后的利润你却未能察觉。今晚，你需要好好算算这笔账，李总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此刻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是我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吗？不，我并没有错，但我又觉得李总的话无比正确。这不仅仅是一个理论，而是我亲手操刀的项目。我却一直依赖那份可行性报告，而实际上，现实的情况远比报告上描述的更为精彩。我频频点头，钦佩地看着李总，急忙为他点燃了一支香烟。

就在前几天，我有幸参加了一个讲座，是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主办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讲座的内容。那位讲师提到：“商人只要有1%的利润，就会全力以赴；有10%的利润，他们就会敢于冒险；而面对百分之几百的利润，他们甚至会不顾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当时，我特意用录音笔录下了这段话，回来后又反复聆听了几遍，深感获益良多。

我补充说道：其实没有这么复杂，用我们中国话说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朴素简单的道理也许在某一个历史阶段应该是真理，抓住了可能就发财了，我一个文人思路，我居然很赞同李总说的，可能我真的累了。

李总补充说道：你确实言之有理，当前的海港正如你所描述的那样。今晚，我们迎来了两位重要的客人，其中一位来自繁华的北京，另一位则来自繁华的广州，他们带来的都是源头的信息，因此其内容必然十分清晰明确。你无需过于忧虑，只要专心做好你的项目即可。如今，我们的团队已经壮大，体系也日益完善，不再需要你事事亲力亲为。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自从你加入公司以来，每天都只是短暂地休息几个小时，几乎没有真正的放松，特别是近一段时间，你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

你和杨红两人，我特意为你们各自准备了1,000万的奖励。请注意，这并非你们的工资，而是对你们辛勤付出的认可和嘉奖。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为公司的未来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平时用钱少，不如就留在公司内部使用吧，我如此回应道。

李总听后，似乎有所误解，他微微笑道：“那你是觉得不够吗？那我再加500万。”

我连忙摆手，“不，李总，足够了，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我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卑微，眼眶甚至有些湿润。

李总看着我，缓缓说道：“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听说云城那边正在筹备《世界文艺博览会》，那边的房地产市场也十分繁荣。这样的胜会你一定很感兴趣，文人总是有着自己的爱好。这次我安排杨红陪你一同前往，你们可以一起出去放松，我给你们15天的假期，去好好游玩一番，顺便考察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和房地产市场。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放松和旅游，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顺便考察一下。”

我早已听闻云城即将举办《世界文艺博览会》，心中早已打算请假前往。听到李总的安排，我并未反对，反而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确实，我也需要出去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成天埋头于项目中，看不见阳光，也看不见未来的希望。每天接收的资讯都极其有限，甚至连看新闻联播的时间都没有。这次，我要借此机会，好好地放松自己，享受生活。

小主，

二

我与杨红共同作出了决定，要启程前往远方，享受一段为期15天的宁静与放松。与杨红一同旅行，我深知无需过多操心，她总是能考虑得细致入微。对我而言，一本笔记本，一支笔，以及一个相机便足以记录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我甚至未曾想过要携带过多的衣物，但杨红的体贴入微让我深感温暖。在临出发前，她特意为我选购了几套衣物，确保我们的旅程无忧无虑。于是，我们踏上了这趟充满期待的15天之旅。

途中，杨红问道：“我们是不是直接回云城？”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对，直接回云城。”随后，我们乘坐飞机，直达云城。

抵达云城后，我与杨红各自奔向了心中的牵挂。我首先前往了房东老太太的住所。自从房东老太太的老伴离世后，她便加入了老年大学，每天与众多志同道合的大爷大妈们一起度过，享受着丰富多彩的晚年生活。她热衷于广场舞，还认真地学习各种课程，生活过得充实而快乐。看到老太太如此开心，我也感到无比欣慰。

离开房东老太太家后，我拨通了张燕的电话。她已结婚生子，生活却并未如我所愿般美好。当我走进她那仅有30平方米的小屋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拥挤的空间里，张燕和她丈夫以及孩子挤在一起，连转身都显得困难。我心疼地问她为何不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她无奈地告诉我，她和丈夫的工资加起来不到8000元，再加上孩子的奶粉等开销，一个月下来几乎所剩无几。为了节省开支，他们甚至一年都难得下一次馆子，一个星期才能吃上一顿肉。

目睹张燕那因饥饿而消瘦的身形，她的美愈发显得清晰脱俗，那瘦削的身姿似乎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韵味。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慨。自从我踏入房地产行业，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我深有体会。虽然我的生活勉强能满足基本的需要，但像张燕这样的普通人，却依然在为一日三餐而挣扎。

尽管房地产行业如火如荼，但这份繁荣似乎并未能惠及到所有的普通百姓。作为一名房地产从业者，我时常感到无力与困惑。这段经历使我更加坚定地认为，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不应只关注其本身的繁荣，而应更多地关注普通百姓的福祉，让更多人能够分享到这份发展的果实，享受到更加美好的生活。

在我离开时，我留下了一张卡给张燕，建议她考虑换一套房子。云城的房价目前相对合理，首付也并非遥不可及。然而，张燕却坚决地拒绝了。在我再三的劝说下，她终于收下了我的卡，并给我打下了一张借条。当我离开张燕家时，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走到楼下，泪水竟不自主地滑落。我拿出那张借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那一刻，我深感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我要为普通人谋福祉的决心。

回到酒店，我心情复杂，思绪万千。我打开了笔记本，倾泻出近三千字的日记，记录下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沐浴后，我躺在床上，试图通过电视寻找片刻的宁静，然而，节目内容却让我感到索然无味。于是，我从行李中取出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沉浸在这部作品的世界中。

时针指向了12点，杨红回来了。她刚刚去了前夫家，更准确地说，是去看望前夫的父母。这两位老人，对她而言，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他们的离婚并非因为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因为前夫的性格与杨红大相径庭。他作为云城的本地人，满足于现状，缺乏进取心，整日浑浑噩噩，依靠家中唯一的一栋房子收取租金为生。

杨红与前夫曾是大学同学，结婚后，她不断进取，成功考取了注册会计师证书，而前夫却愈发懒惰，不仅不做家务，连工作也懒得去找。两年后，两人的感情逐渐疏远，最终选择了和平分手。尽管离婚，但前夫的父母对杨红依然视如己出，甚至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存下了20万的钱款。这笔钱，是老人为了感谢她曾经为家庭的付出而留下的。

当前夫因购房需要资金时，杨红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这笔钱。离婚后，她依然称呼前夫的父母为“爸妈”，每逢佳节，她都会打电话问候，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看到前夫在老人的督促下找到了工作，第二年就考上了社区公务员，并与同事结为夫妇，生活稳定且有了小孩，杨红内心深感欣慰。她一直担心前夫会一蹶不振，但现在看到他如此安定，她心中的重担也得以放下。

杨红从前夫家回来的时候，放李总的命令去云城见了一个神秘的客人，我也没有多问，因为这涉及他愿不愿意讲的问题。

我在床上看自己的小说，见杨红回来满身的酒气，我问了一句：回来了。

回来了，你那么早就回来，杨红说道。

没有那样事情可办就回来了我回答道。

你不是很多同事在云城吗，没有去拜访一下。杨红说道。

小主，

拜访了一个，就是我献给我第一次的那个张燕，她结婚了，很幸福，我说道。

你办完事情了吗？我接着问道。

办完了，看见他们都很好，我很开心，晚上陪李总的朋友吃饭，我就喝了点酒，你不晓得，今晚他们接待我的规格有多高，杨红神秘地说道。

什么场面？我也疑惑地问道。

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了吃饭，像是皇帝用膳一样，有钱人的快乐想象不到，算了，等老佛爷我有钱了也带你耍一会，杨红说道。

渣！我等你，我伴清宫戏回答道。

你贫嘴，还不快伺候老佛爷更衣，边说边拔掉取电卡，房间一下黑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我问道。

我要洗澡，你忍受一下黑暗，杨红说道。

你关灯更老火，看不见会发挥更大的想象空间，我说道。

去你的乌托邦，再见，杨红说着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