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握住酒盏想要夺走的时候,也将祁摇枝的手裹在了掌心之中。
祝荧在和祁摇枝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便浑身僵住了。
祝荧向来与人关系淡漠,从小到大,他都从未和人有过牵手这样亲密的接触。
脑海中只有幼时一点朦胧的记忆,那时牵他手的人,也是祁摇枝。
明明还是同样一个人,明明这甚至算不上牵手,只是手碰到了一起而已。
祁摇枝的手是温软的,细腻的,指尖带着一些微亮的触感。
祝荧却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反应激烈,他将酒盏甩了出去。
铜制的酒盏落在地上,发出咕咚的声响,里面清透的酒水也洒落出来。
祁摇枝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祝荧。
祝荧只是僵硬了一瞬,便又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攥住祁摇枝的手腕,黑脸训斥:“都这样了,还喝什么?”
声音大,听起来却带着几分慌乱,也不知道是想要遮掩什么。
喝醉了的祁摇枝自然是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的,他被莫名其妙被人凶了一顿,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唇。
他此时已与祝荧离得有些近了。
一双乌润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祝荧的脸,眼睫扑扇两下。
顿了片刻,才迟缓的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祝荧。
眼眸弯成了漂亮清透的月牙,抿出一个笑,道:“是祝荧呀……你不生我气啦?”
祝荧现在好高,他要稍稍抬起头才能看见眼睛。
祁摇枝现在醉醺醺的,但是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喝醉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将祝荧当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说话的语气都可爱上了几分。
除了说的话做的事,祁摇枝外表看起来完全不像喝醉了酒的样子。
眼睛清澈得像是一汪泉,说话咬字也依旧清晰。
祝荧被他那哄人的语气弄得脸热,却又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酒鬼计较。
他手心刚才被祁摇枝碰到的地方,现在好像都还留有余温。
有些发烫发麻的触感,蔓延到心尖。
祝荧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粗暴的中止了自己的混乱和醉酒的祁摇枝。
“你是不是喜欢曲雾楼还不够,还想要勾引我?”
这话算是问得相当恶劣了。
他将自己的心跳混乱身体发热,归咎于醉酒之人的刻意勾引。
祝荧也知道自己说话的荒唐荒谬,但好在祁摇枝喝醉了酒,明天醒来应该不会记得。
但现在还有意识的祁摇枝闻言一怔。
这一句话太长,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需要反应一会儿,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