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在洛北眼中什么都算不上。
话虽如此,年蕴转眸想了下,至少百合小姐和兰守没有被抓,只要他们将琥珀的腐败公之于众自然会有性别保护主义的人发起攻势,只要等就可以了。
年蕴所想的种种事情似乎与自己有关,却又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很早之前对于活着,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格外的期望了,现在也只是在尽义务。
尽一个作为“默竹”之人的义务,这是他应该回赠给百合和白桦的。
希望自己能真切的帮到他们些什么,这样就够了。
没有亲人、兄弟、姐妹,没有等着他回家的人,不曾感受到节日团聚的温馨,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事。
他的半生终是残缺,支撑他走下来的还剩满腔未能付出的仇恨吧……
年蕴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脖子上的锁链虽然严寒,但是一定程度遏制住了腺体,不让它乱来,它似乎对前不久空气中的信息素有些敏感,试图唤起年蕴的注意,但是年蕴已经无暇顾及。
年蕴深夜的时候也想过自己的未来,只可惜他的眼前满是迷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探着路,没有前人的经验之谈,也没有同伴携手,白桦是年蕴第一个让他产生些许留恋的地方,但越留恋就越危险,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奇怪之处,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其他人为他受累,别人对他越好,他越觉得承担不起,便更有了想要逃离的主意。
他遇见的人,放弃他、利用它、抛弃他、毁灭他。
但是白桦不一样,那个地方散发着光和热,源源不断地吸引着趋光的人们,他们的信念,他们的友善,那是一种陌生的善意,年蕴无法应对,他找不到自己在哪里是否有一个合适的位置,担心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到他人。
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待在一个地方时间太长了。
年蕴眼眸中闪烁着暗淡的光,一个念头在心底逐渐成型。
如果能逃走的话,下一次又该去往什么地方。
只想去一个没人打扰,没人记挂,能看看湖景,吹吹暖风,看枝柳桃红,闲淡安静的过下去。
那里也适合一个人安静的离去。
作为实验完成体,他的身体机能应该像一个正常的Alpha一样才对,可是出了几次任务,身体就已经从内往外的虚了起来,就像一颗古树,看似枝繁叶茂,实则躯干已经逐渐被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