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年蕴冲出了屋门,他远远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小个子的女孩身着灰衣,被绑住了双手,腰上系着绳子,如果他再离得近一点,还能看到女孩的脚上绑着石块,要把她拉着往下沉。
“不会是云儿,不可能是水云儿!”
年蕴表情慌张,他四下张望着,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答应离开这个村子的,水云儿应该已经离开了,难道会是其他的少女……怎么会,怎么会……”
他看到岸边有一只木船,被沙滩绊了一下,踉跄的跑过去:“对,船!水云儿肯定已经坐船走了,她不可能会在穆汐村了,她活下来了!”
但是蓦的他停住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洛北紧赶了两步追上他,有些难以启齿:
“这艘船……就是我们之前划的那艘。”
年蕴伸手指了一下那床上忽明忽暗的物什,呼吸中抹上了颤抖。
那是一朵花漫山的白色野花。
最后看见水云儿的时候,她的发间就别着这样一朵花。
刹那间,年蕴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肩膀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洛北,我全都明白了,我…是我害了她……”
“如果没有我的话,她可能就不会……”
年蕴的喉咙有些发紧,一行清泪划过眼眶流过哆嗦的唇:“我知道那个圆圈的记号是什么意思了,我也知道水云儿字条中都写的是什么了。”
“三十一个划痕是三十一天,大月有三十一天,其中就包括七月,而七月底,这个没能画下最后一划的就是云儿被献祭的那天。”
“我早该料到的……”年蕴无助的摇着头,道:“她的消息中一直都在提关于我们的事情,她写了那么多,而我到现在才意识到……”
洛北由一开始的困惑转变成了震惊:“你是说,水云儿的笔记和留下的纸条中,曾告诉她让她离开、让她躲藏的人其实是我们……?”
年蕴闭上了眼缓慢的点点头,他抽了抽鼻子:“在读纸条的时候曾有一个关于七月初的消息没有念出来,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模糊了,辨别不出字迹,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七月初是水云儿第一次收到我们烧信的时间,而七月十五她已经被带去了祭坛,同一天,她收到了我们刚才的信,所以才会在岩壁上刻下了记号……”
剩下的时间,水云儿在验证消息的真实性,她不肯相信原来自己一直期待这的东西是一条通往断崖的路,她四处躲藏,寻找线索,却越发现自己调查后的东西和年蕴信中所写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