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呆子。

子夏瞥了眼他，依然跟着兰守，这一次她紧随兰守的脚步，兰守往左她都不往右看一下，兰守终于忍不住转过来瞪着她，脸上是费解的神情：“你到底要干嘛？”

子夏乐了：“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她轻笑着，“我在干嘛？当然是看着你了，毕竟你人生地不熟，酒量还不好，要是出什么事了最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年蕴。”

“你别觉得年蕴沉默寡言以为他对谁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清楚，要是真的不愿搭理你他又怎么会提出来要给你清洗干净刚才的污秽。”

兰守赌气别开了目光，子夏勾了勾唇：“不过这只是其一，这里确实是我很喜欢来的地方，晚上的落枫城别有一番风味，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就深谙这里的风俗了，看来我们果然有缘。”

兰守说道，已经没有了刚才生硬的口气：“我没有想那么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这儿了。”

他靠着墙，头还有些晕眩，捏了捏眉间的穴位，还想赶人。

“你回去吧，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可是我不想。”子夏挑着眉看他，“我就想让别人和我一块看风景。”

“大半夜的哪儿来的风景？”

“你就是风景。”

子夏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就想看你，行了吧。”

兰守斗不过她，颓废地靠在墙上，用手使劲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精神一点。

他皱着眉，还是想不通百合的想法，脸上露出痛苦又难过的神情：“我11月的生日，马上快19了，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了，她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不能和我早点讲吗，非要当着那么多人，当着洛北、国王王后的面……”

兰守气馁：“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夏看着他，若有所思缓缓道：“越是亲近的人，却不好直说。”

兰守没有搭话，子夏接着说道：“百合的谎言不是第一天就说成的，从你出生，在她的身边长大，她不仅是在隐瞒真相，同时也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

“你想想，她对你不好吗？她不在意你吗？”

兰守摇了下头，子夏道：“她日复一日，用谎言去编织谎言，给了你一个交代，也在试图救赎自己。”

“我听说，百合是当着国王的面说出这些的，她的身世、还有和王后曾经发生过的矛盾。”

子夏有些感慨：“她本可以将这些隐藏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还是说出来了，也说出了关于你的身世，虽然不是你期盼中的过程，但是至少有答案了，也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