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蕴眼含泪水,皱着眉,却努力微笑着:“我没有听他的话,抑制剂用完了,甚至还在不断地刺激腺体,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身体的极限,增加身体的负荷,我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这幅躯壳,行动永远不经过大脑的思考……但是现在我的毒解了,我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了。”
年蕴笑着,眼泪顺着滑了下来,他伸手擦拭着泪珠,开口说道:“醒来之后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踏上了去往北地的行程,医生说他想回到家乡,哪怕只有写着他名字的铭牌回去。”
年蕴拿出了枕头下的铭牌,小心地捧在手中,洛北看到了铭牌上的名字,心里有些涩然:“真是一个温暖的人。”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陪你去一趟北地,带温暖医生回家。”
“好。”年蕴恬淡地笑了。
年蕴的手被洛北拉着,他心事重重眉宇之间聚攒着愁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还有一处伤痕,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他说着,身子前倾往洛北的方向倒去,洛北下意识地去接他,揽住腰的手碰到了一出疤痕,年蕴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这是沉殷在我身上留下的,也是一直都没有被治愈的。”
靠近年蕴尾椎的位置,有一个十字的剑痕,刻的力道很深,现在结了疤但没有愈合。洛北轻抚着他的伤痕,手指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还疼吗?”
“有一点吧。”
年蕴皱了皱眉,洛北的触碰让他心里有些抵触,这里是他隐藏最深的底线,一碰它就让他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不知道沉殷那把剑上涂了什么东西,能让自己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在上一次他奋不顾身跳进冰冷的池水救起洛北之后,每逢阴雨天这里就会钻心的疼。年蕴通常会缩在房间的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直到疲惫和困倦掌控他的身体他才能短暂脱离这份痛苦。
突然,年蕴的眼眸睁大了,他一把推开了洛北,惊恐地看着他,不敢相信洛北居然吻了他的伤疤。
“你在做什么!”
年蕴问道,声音满是戒备和警觉,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着身体,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留下来一个脑袋看着洛北,洛北抱着他,连同他身上的被子,紧紧地抱着,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他轻拍着年蕴的后背,一下、两下,沉稳而缓慢。
“你很安全,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旁。”
年蕴揪着被角,整个人像竖起尖刺的刺猬,不知道洛北在干什么,洛北只是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不断重复这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年蕴的鼻子突然酸了起来,心底涌现出了大量的委屈和心酸,他把被角攥得更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洛北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