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松了口气,略带感激地看着子夏,子夏看着她,无奈地说道:“百合小姐,我只能帮您到这里了,有些话还是您得亲自和他说。”
百合表情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子夏也会知道这些事:“他都告诉你们了?”
子夏点了点头:“他把我们当成朋友,对我们没有什么顾忌,我们对他也是,只要他有困难就一定会帮他。”子夏看着百合,“他现在不快乐,主要是因为您。”
“我?”百合微微皱起眉头。
“其实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的,但是照兰守那个别扭的性子,话里有话,想问又不敢直接开口,反复在心底折磨自己,您要想等他亲口说出来,估计还得等好长时间。”
子夏已经走到了床前,又细细地给年蕴把着脉,凝神静气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一会功夫,她睁开眼,脸色凝重的表情未减分毫,余光瞥了眼百合不耽误手里配药。
“我对您的过往不会做出任何评价,因为我与您非亲非故,如果这事摊在我头上,我不一定会比您做的好,但是兰守不一样,他是您的血亲,是您唯一的儿子。”
“有血缘的总会期待自己是被偏爱的,但恰恰您没有给他这份安全感。”
子夏放下手中的活,看着百合:“您这样对兰守是不公平的。”
“甚至过分得来讲,您是自私的,您为了不让身边的人诟病,这么多年一直用谎言去填补兰守内心的空缺。别人有的父母、童年,他都没有,虽然他有您,但是您什么都不肯给他讲。”
百合夺去了话头:“等他长大了之后就知道了!我也不愿意一直这样瞒着他的!”
“百合小姐。”子夏的语气冷了下来,“他早就长大了,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就要想着如何弥补了,毕竟,您也不想你们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僵下去吧。”
百合怔在原地,表情若有所思,略显烦躁地抓了一把后脑勺,叹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再想想办法。”
子夏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她刚刚给年蕴注射了些缓慢毒发的药剂,这种药剂相当的疼,年蕴在昏迷中也皱紧了眉毛,额间全是冷汗,他还是没有什么意识,攥紧的手死死地抓着洛北,骨节凸显血管清晰可见。帮不上什么忙的洛北只能看着年蕴受苦,仿佛也疼在了自己的身上,子夏看着他们,眸光略显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