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去,自然是去的。”周厌生连声应着声,生怕胥梦烟一个反悔便不带他去了。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胥梦烟脸上才再次露出了笑容:“这还差不多,走吧,我向师兄保证,师兄去了定不后悔。”
周厌生傻乐乐的:“只要是同师妹一起,去哪儿我都不后悔。”
听了这话,胥梦烟不由得轻轻笑了下,带着些娇俏,红晕轻轻爬上耳尖,似漫天红霞。
两人迎着风雪,一步步朝远处行去,留下两排紧紧挨着的脚印,看起来亲密无间,却又克制守礼。
浮旭殿内,堂溪允生麻木着一张脸望着对面信平阳的影像陷入了长而久的深思,好似整个人被掏去了灵魂,只留下供人驱使的躯壳,过了好半晌,才木愣愣开口:“大师兄,你......”
还不等他说完,信平阳便出声将他未尽之语打断:“二师弟,我说了,我说了第八遍了,小绻心悦濮廷派的故二公子,这事我一早便知道了,只是近段时日实在忙得我晕头转向,忘了告诉你,那故二公子清风明月朗朗君子,小绻心悦实属理所应当。你若是有机会也撮合撮合,多创造些机会,他既要随二公子去吾望海便随他去吧,多拿些灵宝给他傍身便是了,我怕他拖累了二公子,到时候故二公子可就看不上咱们家小绻了。”
堂溪允生无言以对,他觉得他的大脑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现在嗡嗡直响,不确定是不是幻听,也有可能他的脑子坏掉了,才会听到他大师兄让他撮合自家师弟和另一个男人。
堂溪允生依旧神思恍惚,半晌回不过神来,信平阳摇着头叹了口气:“我说二师弟呀,你想开点儿吧,至少小绻看上了个人。”
堂溪允生:“.........”
堂溪允生无言以对,却又觉得大师兄说的极其有道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得定定的望着信平阳。
信平阳悠悠的呷了一口茶,表情祥和,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师弟呀,你看,那故二公子,玉树临风丰神俊朗雅正端方,天资高,为人好,一表人才,此乃人中龙凤,天地月华亦不及其半分风华,还是青峰君的嫡传二弟子,配小绻,咱不亏。”
“且说你看看咱们家小绻,虽说天资样貌气度皆是不凡,可和人家二公子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咱家小绻样样不如人家,说到底还算是我们稳赚。”
堂溪允生:“.........”
堂溪允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在信平阳长达近乎一个时辰的叨逼叨后,他逐渐开始觉得自家师弟配不上故予酌,对方是那举世无双的谦谦公子,而他的师弟是那地上的狗屎,故予酌出现的地方哪怕留下了他师弟的气味,那都是委屈了人家。
可他很快又清醒了过来,并没有沦陷在信平阳风马牛不相及的理论里,暴跳如雷:“那二公子再好也是个男的呀,是个硬邦邦的男人,小绻虽说平日里骄纵了一些,可那也是个男人呀。”
信平阳带着些不满的轻轻啧了一声,颇为不赞同的看向堂溪允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瞅着堂溪允生说到:“狭隘,师弟,瞧你这话说的,男人怎么了,怎么还能看不起男人呢,你我皆是大好儿郎。”
“再说了,男人好啊,男人还能保护小绻,就小绻这人嫌狗憎的性子,日后有了人护着他,你我也不必担心哪日他被仇家打死了扔臭水沟里不是。”
“且说了,是小绻眼巴巴的看上了人家,又不是人家非小绻不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吧,二师弟,放宽心啦。”
堂溪允生:“.........”他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次日清晨,前往吾望海的人员名单便定下了,堂溪允生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被念叨得头疼,往沈绻手里塞了个乾坤袋就把人送走了,周厌生原本也是想着不论如何也要跟着去的,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胥梦烟正巧此时要回老家陵洲一趟,虽说胥家派遣了人来接,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加之昨日哥哥死活不松口让他去吾望海,今日改主意的希望也不大,便也就不去讨嫌了,直接送胥梦烟回去就是。
刚过了晌午,两人草草收拾了东西便去找陈福子请辞,不料房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陈福子的影子,在一通询问下两人才知晓,陈福子原是一早便出发去吾望海去了。
周厌生:“.........”
至于吗,这一大早的跑路,这风声也有够瞒得紧的,就住同一个峰头,人走了他都不知道,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庄,他是半点风声也没听着,哥哥和老头儿也有够不容易。
虽说已经做好了不去吾望海的打算,但看到人就这么避这他偷偷走了,心中还是不免惆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