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一行几人引进了一艘飞舟,这飞舟十分气派,足有三层之高,飞舟之上皆有美艳婢女,个个身形窈窕,目中含情,不像服侍人的婢子,倒更像青楼里的美妓。
不过这些婢女倒是十分的守规矩,只为众人上完茶点过后便退下了,留下的几位也都安安分分立在一旁,不曾有半点出格之举。
原本以为要去到江中苑又是一番波折,不想才是坐下喝杯茶的功夫,便有侍女敲门进来通传,说江中苑到了。
几人出了房门,便见飞舟停在了一处宽阔的校场之中,远处是正在做早课的弟子,皆穿一身湖水一样的蓝色长袍,细细望去便见那袍子衣襟之处和袍角处皆绣着一圈的浪花。
此处虽说是个岛,却极大,房屋皆依山而建,不同于苍和的恢宏大气,也不同于濮廷的沉肃庄重,而是青瓦白墙的院落,雅致幽静,远处有些还不曾散尽的雾气,周身的空气带着些湿冷,远处山腰上的植物依旧郁郁葱葱,明明已是冬日,这里的气温倒是比苍和的春天还要暖和,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
沈绻扯扯故予酌衣角:“这倒是个好地方,这大冬天的不落雪也就算了,竟连树叶也不落,看这山腰上,绿油绿油的。”
故予酌:“确实,这个时候便是霜中序也该落雪了。”
兰朵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甲板之上,朝众人嫣然一笑:“诸位,这便是我江中苑了。”
陈福子这一路被修鱼瑾念叨得脑袋疼,若不是这飞舟到的快,就刚刚喝口茶的功夫,修鱼瑾都想要跟他唠两句家常,兰朵一说江中苑到了便嗖一下跳下了飞舟,苍和山庄的几位长老见状也都嗖嗖嗖跳了下去,生怕再被濮廷派的人缠上唠家常,他们几个实在是唠不动了,这都唠一路了都,好不容易坐下来喝口茶,眼看着这群家伙还有继续拽着他们唠的架势,幸好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江中苑。
几人陆陆续续下了飞舟后,兰朵便领着几人穿过校场,往后山而去。
兰朵边走边介绍道:“刚才落飞舟的地方便是我江中苑最大的校场,是弟子们日常操练和做早课的地方,山脚下有个城镇,虽说算不上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应事物皆有,也有不少我们当地的特色之物,若是不弃,午后可去逛逛。”
“这边是锦熙楼,是门主待客的地方,门主今日有要事,加之诸位一路辛苦,实在不宜议事,并非有意怠慢,还望诸位见谅。”
“那边的院子叫暖阁,院子里有一方活的温泉,诸位若是觉得乏累,亦可到那儿去泡泡解乏,右手边这条青石小道上去有个园子,约摸着有个七八顷地,里面种着不少门主从四处搜罗来的奇花异草,诸位若是感兴趣亦可去逛逛,若是走岔了路也不必担心,有专门巡视的花童会为诸位引路的。”
兰朵一路走一路介绍,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不多时便到了客房,客房是一间间的小院子,小院子里有两个房间,在兰朵微笑着表示他们自行分配后,沈绻就很自然的挑了一个院子和故予酌走了进去,完全忽略了一行来几人。
苍和众人:“.........”小绻师侄这是干嘛!
濮廷众人:“???”故二师侄这是干嘛?
但众人转念一想,江中苑一行几人也就他二人年纪小些,除了他们几个一千多岁的,也是修鱼瑾这样看着年轻实则六七百岁的,虽说看起来不太稳重,但一想到这一路来濮廷派的几位一两千岁的峰主长老的模样,也就觉得正常了,几十岁的小辈还真就他二人,住一处倒也正常,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就是说不上来。
两人自顾进了院子后,陈福子手疾眼快的伸手一把抓过一位离自己最近的苍和长老,直接带进了其中一间院子。
被带的长老:“???”疾风中凌乱,不明所以。
“陈福子前辈,此来一路小辈与前辈聊的甚是投缘,不若我二人同住一间小院?”
.........
“......嗯?陈福子前辈?前辈?”
“前辈人呢?”修鱼瑾挠挠脑袋,一脸莫名,不明白刚刚还站在人群里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被陈福子一把带进院子的息免:“???”
息免木着张臭脸,一张冷峻的面庞上满是你他妈脑子掉地上了,斜眼瞅着把自己拽进来的人。
陈福子:“.........”一时手快,拽错了人,拽谁不好,偏生是这天煞的息免,好死不死,两人有大仇,他上个月才炸了人家峰头,今日就把人拖进了一个院子,要人命了真是。
陈福子讪笑着放开了息免得手臂,抬头望天,哼着小调就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溜走,毕竟他现下正心虚,并不打算跟这人起冲突,不料才转过身就被人狠狠一把拽了回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陈福子却觉得有一股寒气直直渗入了他的骨髓,冻得他忍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