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殃静默了半晌才道:“这是我爷爷以前最喜欢的东西,挂在书房里日日都要观摩。”
亓殃垂下眼皮,神情落寞,又是半晌才接着道:“可他三百多年前死在了恶鬼域,尸骨无存。”
朱雀族前族长亓昙?
他记得从前父亲同他讲过,是个严肃刻板时时将苍生道义挂在嘴上的老古板,他们这些个小辈没少挨他的训,从朱雀一族到青龙一族,白虎一族,玄武一族,半神一族的凤凰,只要住得近的没有一个小辈能逃得过。
但他对小辈们也是极好的,只要不违背天理论常,事事皆有应,各族中小辈也是对他既厌又敬,既怕又喜。
如今亓昙已死在恶鬼域三百余年,且尸骨无存,可如今他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却出现在了这里,怎么看都透露着异常,要说此时与他无关,只怕是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亓殃抬手将画收起,又看了看其他摆设,越看脸色就越是苍白,直至最后眼眶中淌下泪来:“走,出去再想法子,我们打不过他的。”
听亓殃这么说,玄斟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这间密室的人,八成就是原本早该死去的朱雀族前任族长——亓昙。
玄斟刚转过身就觉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下,很快失了意识
待玄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被锁链锁在了一间牢房中,眼珠一转才见坐在角落里的亓殃,她低垂着脑袋,环抱着双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玄斟轻轻挣动了下,身上的锁链就哗哗作响,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出来,这时一旁的亓殃开了口:“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这是锢神,顾名思义神都能禁锢住,你血统驳杂,现在半神之体都算不上,挣不开的。”她的声音微微哽咽,极轻也极哑,显然是哭过,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不算差,应当是自己想通了。
玄斟停下了挣扎,低头看了眼自己凌乱破烂的衣衫,又抬起头看了下亓殃,身上的衣袍干净整洁,手脚皆未被束缚。
玄斟:“............”
玄斟:“这是哪儿?”
亓殃摇头,埋着脑袋一口气将玄斟想问的问题全说了:“爷爷关押囚犯的小秘境,今天是进来的第十七日了,爷爷修为是整个族群里最高的,我们胜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