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出现了一个追,一个躲的诡异景象,堂溪允生境界原就不如信平阳,哪里会追得上,又怕这人真跑了让他找不着,只得奋力一搏,不想这一搏就把自己博进了一个未知的小秘境里。
他生性谨慎,做事但求稳当,从不急功冒进,在里面待了一天两夜倒也没受什么伤,反倒是信平阳,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后就返回来寻找,最后在堂溪允生气息最后消失的地方发现个秘境便冒冒然然闯了进去,也不管人在不在里面,也好在堂溪允生却是是掉进了秘境,而不是追到一半不追了,只是堂溪允生这个意外掉进来的就受了点皮外伤,信平阳这个硬闯进去的却被凶兽一掌打得连吐几口心头血。
看到那样的凶兽原本是该避开的,可信平阳偏生就在那凶兽身上感受到了堂溪允生的气息,以为是堂溪允生出了事,便不管不顾的提着听雨想要将那凶兽宰了,最后若不是堂溪允生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看到差点葬身凶兽口的信平阳急忙将他拽了出来,若是再晚上那么一时半刻,现在堂溪允生就只能抱着一堆碎骨头渣滓哭了。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觉得心脏发麻,背脊发凉,就在看到信平阳差点被凶兽一口叼了的时候,他一瞬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将信平阳救了出来,就是那股力量支撑着他从那个小秘境中把信平阳带了出来。
他将带出来的所有丹药流水似的全倒进了信平阳口中,又带着信平阳赶回了霁云山,库房里能用上的珍草叫他搬了多半,再加上信平阳本身修为高,恢复力也就好,才将人养得两天就能下地出来溜达。
堂溪敬奎看着如流水般被从库房搬出又抬进荷泽院的各色昂贵珍草,一颗心啪嗒啪嗒滴着血,他捂着胸口问到:“这些东西你不是有吗?再不济苍和山庄也不缺啊,怎么还欺负小门小户?”
怎料他的好大孙头也不回的说到:“苍和山庄太远,送来至少也是两日后,等不了这么久,至于我自己的,我现在用了合籍后用什么?”
堂溪敬奎:“.........”
堂溪敬奎呕血,很有道理,但你自己的道侣受伤也不能就叫家里出血吧,你自己也出点啊!!!
后来堂溪敬奎才知道,他大孙子的血已经出过了,那一瓶又一瓶上好的丹药不要钱似的当饭喂下去,就是个死人也能给他从阎罗殿里拉回来。
堂溪敬奎:“.........”
心更痛了。
信平阳在一堆奇珍异宝的滋养下第二天午后就醒了,只是还有点虚,在得知因自己的莽撞害得堂溪家损失了一笔‘巨额财产’后羞愧不已,立即便决定按价赔偿,还没等堂溪敬奎高兴呢,就被堂溪允生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信平阳原本是说一定要给库房补上的,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堂溪家损失了这么多东西,堂溪允生却是表示都是一家人不必讲究那些虚礼,听着一家人这个说法信平阳心里熨帖,便也就作罢了。
堂溪敬奎:“.........”
堂溪敬奎原本因着家里两个大孙子先后都要合籍了高兴得不得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就连一头银丝也看着光滑了不少,现在又因为库房空了大半心情郁郁,人都蔫了,就连家里的小弟子都发现了这段时间自家老太爷脾气不太好,一张老脸皱得苦瓜似的。
沈绻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觉得自己不必再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但依旧神情恍惚:“今年好日子就这么多嘛,怎么都合籍,厌生师兄合籍,扶沉师叔他们合籍,就连你俩也合籍。”
“扶沉师叔要合籍?和谁?”信平阳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挺大,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惊讶,也是,真的很难不惊讶,虽然大多人都知道陈福子就是扶沉,可这人常年都是那张长着小胡子的大饼脸,很难想象有人会想要跟他合籍,可转念一想就又觉得不稀奇了,不论再怎么说扶沉师叔原本的样貌还是十分好看的,尤其一双翠瞳,波光流转,煞是引人。
沈绻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一时嘴瓢,说漏了,下意识就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息免师叔?”虽是疑问,可沈绻却是觉得堂溪允生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说出自己的答案,且对自己的答案很自信。
沈绻:“.........”
他还能说什么?
原本信平阳都已经平静下来了,可一听到合籍对象竟然是息免,又再次被震惊到:“息免师叔?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堂溪允生这几天对信平阳的容忍度可谓是上了一个新高,别说只是问了个他觉得很简单的问题,就是现在信平阳兴致来了想在地上打个滚他也会说滚得既潇洒又不失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