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绻为数不多的在沈星微面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认真且严肃，不，或许说这不是沈星微，按照她的说法来解释，这是沈星微属于风徵铃的那部分。

沈绻觉得他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星微看他这模样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几分，便试探着问到：“你和神尊大人吵架了？”

沈绻看向沈星微，呼出口气，摇摇头：“算不上吵架，就是互相不搭理。”

沈星微：“.........”这就还不如吵架呢。

沈星微毕竟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个旁观者，能说的有限，只问到：“哥，你觉得你自己是谁呢？”

沈绻面上难得的露出了点迷茫之色：“我不知道，你呢？你觉得你是谁？”

沈星微丝毫没有犹豫，回答到：“我就是我，一直是我。”

沈绻对这个答案其实并算不上明白，他只是隐约懂了沈星微的意思，沈星微自化形后就一直跟着曲迹帝神四处游历，哪怕那时的她也没有三魂七魄，可她依旧是懂了很多的人情世故，在这方面沈绻永远比不过她。

沈星微不认为自己是风徵铃，同时她也不否认自己曾作为风徵铃存在，也就是说与她而言不论是风徵铃还是沈星微都只是她的一部分，是代表她存在的一个印记，可以是风徵铃，可以是沈星微，也可以是陈星微，张星微亦或是其他的什么，那都不重要，因为都是她存在的证明。

可是，那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全新的思想和一个新的灵魂，他真的还是姜灼吗？

见他依旧想不明白，沈星微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关键还是得看沈绻自己想明白，如果他自己想不明白一切都是枉然，只倾身轻轻抱了下沈绻：“你要明白，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是人都会变的，就像圣女，她已不再是兀山圣女，她是繇姬，不论多少次的转世，她仍是繇姬，也依旧是圣女。”

随后转身离开，给沈绻留出了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

沈星微离开后沈绻又在原地怔愣了许久，是啊，兀山圣女还是圣女，不论多少次的转世她依旧还是曲迹帝神的繇姬，是曲江的母亲，可是，师尊在等的，真的是他吗？

良久过后，沈绻才浑浑噩噩回了苍和，来到浮旭殿告诉信平阳糕点他都取回来了，信平阳盯着他看了片刻，直看的沈绻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的问他盯着看什么？信平阳这才收回目光，说到：“你来我这儿干嘛？送善堂去啊，交给善堂的杂役让他们安排啊，怎么？我还得一个客人一个客人的亲自去送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