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地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倾泻怒火的意味。
杜芙更茫然了。
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格温对杜芙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回去休息吧。”
房间里,俞斯年坐在床边等杜芙过来找他道歉,他等了半天,杜芙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通陌生来电。
他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看也没看就拒绝。
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好几个,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俞斯年忍无可忍,本来心情就烦,对方还往枪口上撞,接起来就骂道:“你他妈烦不烦啊,不接还一直打?”
“芙芙,芙芙在吗,告诉她赶紧离开这里,这里…这里很危险!”
对面话音急促,又像是受了伤,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无力。最重要的是,这声音有那么几分熟悉,俞斯年愣了:“……杜希恩?是你?你怎么——”
“快去告诉她!!”
听到对面的人还一副不清楚现状的样子,杜希恩的声音猛然拔高,尖细刺耳,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似的低下来,轻得仿若自语,“很危险……霍瑜要害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里!”
俞斯年听懂了,可他不明白,杀害杜芙难道不是他的意思吗?照他这么说,是霍瑜的意思,杜希恩没想那么做?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告诉我前因后果。”
杜希恩也想冷静,可他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头也好晕好重,身上像被绑了十几斤负重似的迈不开脚步。
他恍惚低头,只见一身衣服都被鲜红浸透,从衣袖中伸出的手上满是划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且还在不住往下淌血——天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哦,他记起来了。是霍瑜的那个保镖首领,他有点特殊的癖好,霍瑜叫他看着自己,于是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他还记得,他趁对方不备用椅子砸晕了他,又打伤了女仆,砸烂了霍瑜装在他身上监视他的定位器,然后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