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俞斯年敲开杜芙的卧室门。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简明扼要道:“霍瑜发来了内线通讯请求,指名道姓要见你。”
他看着杜芙,又道,“你可以拒绝的。”
“接通。”
杜芙对他后面那句话置若罔闻,在睡裙外面披上罩衫,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俞斯年跟在她身后,眉头蹙得很紧,眼底流露出些许担忧,忍不住劝道:“芙芙,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家伙现在找来肯定没安好心,万一——”
一只脚刚要跨进会议室,杜芙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只得也跟着停下来。
“你留在外面。”杜芙说。
话音刚落,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俞斯年:“……”
杜芙走到桌边,投影到墙上的全息光屏上,霍瑜出现在最中央,他面色苍白得病态,仿佛大病初愈,但从头到脚都打理得精致端庄,白色的绸缎披肩盖住他瘦削的肩膀,垂下来的流苏被他挽在臂膀里,略长的头发被一根蓝色绸带绑住,露出的皮肤还是白皙甚至是光润的,看起来远比他的真实年龄年轻。
杜芙敲了敲桌子打破了寂静,于是拿到了这里的主导权。她微笑了下,意有所指地开口:“好久不见,您一定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霍瑜张了张口,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他咳的直不起身子,眼角被刺激得微微泛红。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双眸却灼灼地盯着那道光屏中的身影:“是你干的。”
他是如此笃定,杜芙也没否认,毕竟她本来就没想隐瞒。他想干掉的人却反过来干掉了自己——这种把对方的傲慢和自尊全都碾在脚下的感觉正是杜芙想要的。
“确实是我。”她垂下眼眸,声音有些自责:“可那时候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做不到看他这么痛苦,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我不在乎原因,只在乎结果。我反倒应该感激你,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是你让我坚定了这个念头。”
霍瑜仰起头,面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意,话锋却陡然一转,“为什么偏偏是俞斯年?”
杜芙微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