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仿佛被这一刻双重的苦感和辣感蒙蔽,而从中尝到回甘时,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脸颊和耳背一起蒸出烫热的温度。
越多的液体灌入胃袋,意识便越发的远离大脑,不用思考那些烦心事的感觉让人上瘾极了,杜芙闭上眼睛,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放松舒展。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痴迷于喝酒了。
终端忽然震动起来,杜芙没有反应,它锲而不舍地响着,她才慢腾腾地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俞斯年打来的,应该是到处都找不到她,所以着急了。
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想自己待着,索性按下关机键,扔到一边地上。
俞斯年是个很有情调的人,酒窖里装修了吧台、沙发和软椅,还特地牵了电缆装了一面墙那么大的电子大屏,旁边的柜台上放着一摞旧时代才使用的古董碟片,这样就可以一边躺在沙发里喝酒一边看碟片了。
可杜芙现在不想要软绵绵的东西,她就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使四肢想舒展多开就舒展多开。喝完的空瓶咕噜噜滚到她手边,她眯着眼睛,吊灯在她眼睛里像是耀眼的星辰那样旋转,于是她也像是星辰那样燃烧起来。
身体热得好像要融化,尤其是后颈的位置,更是烫得惊人。
不像是喝醉了的发热,更像是……
冰凉的地面缓解了热意,但杜芙很快就不满足起来,脸颊贴着地面磨蹭着。她低头咬住指节,呼吸声重了些。
好难受。
跟当初她逃出星盗星舰,辗转到皇室星舰上度过的那晚一模一样。
她知道有人认为她分化成了Omega,可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嘴巴里的尖牙痒痒的,迫切渴求用力咬住什么,一股惊人的破坏欲在她心底迸发开来,而这绝对不是Omega发情期应该有的症状。
探究是什么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义了,杜芙晃晃悠悠地把丢在角落里的终端捡了回来,开机,下意识给她信任的并且能够求助的人打去电话。
只是这一件事便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又力竭地摔进软椅里,轻声道:“格温……”
电话没有接通,远在郊区的格温还在办事,传来的声音是请稍后再拨的忙音。杜芙没听清,以为是接通了,她蜷缩成一堆,把终端凑到耳朵边,嘟嘟囔囔,“格温,你在哪啊。”
“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回来陪我啊。”
过了很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杜芙挂了通讯,又给西恩娜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