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孙冰臣身边的侍从啊,他可是巡查使啊,帝京来的钦差,礼强你为什么不马上答应呢,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要是我,想都不想,一定就答应了,在这样的大人物身边,今天还是侍从,明天说不定就能成为一地父母官了,青云直上,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
在回来的路上,坐在来时的车里,石达丰激动无比,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在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哪怕已经从刚才的庄园里出来了,但石达丰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之中,觉得刚才的一切,是如此的刺激和戏剧性。
“我也没说不行,只是要回去想想,成为这位大人的侍从,以后可能就要跟着这位大人离开甘州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和我爹商量一下,问问我爹的意见……”严礼强笑了笑说道,对于孙冰臣的决定,他同样感到有些突然,但在这突然之中,他也同样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人这一辈子很少会遇到这样的机会,上辈子的欢哥,还有刚刚遇到的孙冰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严礼强的贵人,一个这样贵人的提携帮助,有可能可以让你少奋斗几十年,一下子就走上成功的捷径和人生发展的快车道,遇到这样的贵人,既需要运气,也需要把握住机遇的实力。
“嗯,的确应该和你爹商量一下,国术馆这边反倒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说别的,如果这位大人为你说一句话,礼强你将来加入那些大宗门,绝对不成问题,那样的前程,哪里是在国术馆中进阶一个武士可以比拟的!”石达丰说着,转头看了正坐在车厢里,但一直有些沉默的沈腾一眼,“唉,沈腾,你怎么不说话?”
心情复杂的沈腾强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稍微有点不自然,“我还在想刚才礼强一眼把那屏风上的一切都记住的本事,孙大人的确是慧眼识英才,礼强跟在孙大人身边,将来一定能大展宏图,我就在这里先恭喜礼强了……”
严礼强看了沈腾一眼,这种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石达丰大大咧咧,不明白沈腾现在的心境,但是严礼强却能感觉到几分沈腾的失落,这种失落来自于对比,自诩出身青禾县大家族,自幼就接受家中严格教育的沈腾,这一次,在孙冰臣面前,和严礼强一比,再次变得黯淡无光,失落和失意自然是难免的。
哪怕三个人已经是朋友,但这种事情,还真和友谊什么的没有什么关系。
车先到了三元街附近,石达丰第一个下了车,和严礼强与沈腾告别,准备返回自己的居所,沈腾住在另外的地方,那马车也就继续轱辘轱辘的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另外一条街上驶去,十多分钟后,车停了下来。
“礼强,如果你真的跟在孙大人身边的话,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了!”,沈腾已经掀起了车帘,准备下车了。
“想要见自然就能见到!”
“嗯,如果你决定要走的话,什么时候咱们三个再喝一次酒……”
“好!”
沈腾掀开帘子,下了车。
“沈兄……”严礼强突然掀开马车的车帘,叫了沈腾一声。
已经朝着远处走去,整个人已经差不多要没入到黑暗中的沈腾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严礼强。
马车的前面挂着一盏马灯,把马车周围照得一片透亮。
“有的花在春天开,有的花在夏天开,有的花在秋天开,而百花凋零的时候,还有梅花会在冬天盛开,百花花期不同,各有精彩,有的开得早,有的开得晚,有的遇春既放,有的非要傲雪独香,正因为如此,这天地也才精彩,我喜欢三月开的桃花,不知沈兄喜欢什么花?”
在沈腾还在发愣的时候,严礼强朝着他笑了笑,挥了挥手,放下了车帘,让车夫赶车马车慢慢远去。
看着那挂着一盏马灯慢慢消失在街角的马车,沈腾就呆呆的站在街上,品味着严礼强说的话,眼中慢慢有了一丝神采,最后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喜欢的可是秋菊啊……”,说完这话,沈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挺起胸膛,返回自己的居所……
……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喝过的这碗鸡汤对沈腾管不管用,很多事情,换一个角度看,一下子就能释怀了,反正严礼强就是尽力了,沈腾和石达丰是他不多的朋友,他不想让这份难得的友谊最后变色。
马车一直驶出了平溪城的西门,来到了五羊村的山脚下,严礼强随后也下了车,告别了车夫,在路边的餐馆里买了半斤煮好的猪蹄,然后拎着猪蹄,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