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刚刚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还有他哥哥,都将在四年后的那场天劫之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刚才严礼强之所以站在城门口发呆,正是因为看着那高大的城墙还有那从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然后想到四年后那一场难以避免的恐怖灾难,不觉走神了半天。
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的,有奔波的小商贩,脸上充满朝气的少年,天真烂漫拿着风筝的少女,一个个背弓挎枪的武士,随行车马众多的豪门大户,还有举家出游踏青的普通幸福的家庭……
这个时候,生活在这个城市之中的人,谁又能想到四年后,眼前的一切,会如泡影一样的消散?
如果可以,严礼强宁愿在天道神境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不是即将到来的未来。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如何才能让这无数的人避免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飞灰,如何能救他们?
这个念头不断的在严礼强的脑海之中盘旋着,让严礼强都感觉到一种让他窒息的压力!
这不是三个五个,甚至不是三五百人,而是几百万,乃至数千万人的生命……
在鹿苑之中,严礼强前几日还为自己一身强悍的力量沾沾自喜,但这个时候,严礼强却一下子感觉到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怜,弱小又无助。
这种时候,哪怕他在街上拿着喇叭叫破喉咙,说几年后会一场毁灭整个帝京的天灾到来,让大家到时赶紧搬走,会有几个人相信?其结果,是一个人都救不了,他自己则会被所有人当成疯子和想要妖言惑众的人北抓起来,投进大牢。在大汉帝国,面对这种在公共场合宣扬怪力乱神制造恐慌气氛的人,一旦被官府拿下,恐怕问都不用问,就直接要被砍了脑袋,因为这是统治者的大忌。
自己能怎么办?
严礼强心中一片茫然……
今日在鹿苑的箭场后山练了一早上枪术之后,心情有些烦躁的严礼强想到与陆佩恩的约定,这才离开了鹿苑,重新来到帝京,想要和陆佩恩见面……
今天距离上次和陆佩恩见面,刚刚差不多过去二十天的时间。
陆佩恩这次来帝京是为了藕节煤的事情,这件事想要在帝京做成,打开局面,那绝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所以这段时间陆佩恩都应该住在帝京的甘州会馆。
严礼强满腹心事,拿着买来的一把金盏菊入了城,一直在进城后走了上百米的距离,他才一下子感觉不对,发现自己居然一进城就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