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武射出的箭矢,不是无影无形,而是在空气之中拉出了一条犹如烟气一样的白线,远远看起来,那弓箭拉出的白线,就像一道无形之剑斩出的一条剑痕,把他和严礼强之间的空气切割开来一样,凶猛绝伦,几乎在是离弦的瞬间,那箭矢,就已经射到了严礼强的面门之前。
一只修长,白净,有力的手伸出,就像捏住了蛇的七寸一样,在那箭矢射距离严礼强的面孔不到两尺的距离上,一把抓住了箭矢,那凶猛绝伦的一箭,瞬间戛然而止,静止在空中……
“不可能……”
蔡英武和飞天门的宗主郭一飞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半秒钟后,轰……
天池之畔围观的数万人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在反应过来之后,也瞬间炸了锅,无数人都变了脸色,还有不少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箭出如烟,箭出如烟,无形之箭化为有形之相,那那可是弓道六重天的境界,这样的箭矢,居然能被人徒手抓住,这……这严礼强……是怎么……怎么做到的?”天池北面的山坡上,那个叫“嘉城”的年轻人已经一脸呆滞,他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蔡英武射出的箭矢留下的轨迹还是一条直线,在空中没有完全消散,但那射出的箭矢,在来到严礼强面前的时候,却稳稳的被严礼强的手抓住了,自始至终,严礼强接下蔡英武射出的这一箭,居然连脚都不动一下,就用一只手,居然就把蔡英武射出的箭矢接下来了,尼玛的,这严礼强还是人吗?那个年轻人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差点直接爆出了粗口。
旁边的那个二叔在勃然变色之后,也开了口,“想要用手抓住蔡英武射出的这一箭,最少也代表着他的弓道修为要超过蔡英武,这才有基本的可能……”
“二叔,那严礼强的弓道修为怎么可能比蔡英武还高,他怎么可能抓得住……”
“只有一个解释,家中之前关于严礼强弓道修为的情报,一直是错的,严礼强一直在隐藏着他的弓道修为……”
“啊……”
……
天池之中,严礼强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只是感觉有些微微有些发烫的手,再看看手上的那根重铁木箭矢,对着已经面色如土的蔡英武微微一笑,“十石之弓的力量加上弓道六重天的境界修为,不过如此!”,说完,他手上微微用力,那根用铁木做箭杆的箭矢,已经被他一把捏碎,变成了碎屑,从手上飘落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蔡英武怒吼着,在恐惧,愤怒,甚至是嫉妒与绝不相信的眼神之中,他的身体飞旋起来,手上的角蟒弓瞬间满月,两根箭矢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手上的角蟒弓上,再次对严礼强出手……
但也就是在蔡英武拉开自己角蟒弓瞄准严礼强的瞬间,他却看到站在地上的严礼强手上的那张百石的角蟒弓也瞬间变成了满月,三支漆黑的箭矢搭在了那百石强弓的弓弦之上。
他对准了严礼强,严礼强也对准了他……
这就是蔡英武这一辈子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
在下一刹那,他松开了弓弦,严礼强也松开了弓弦,他的两支箭矢飞出,严礼强的三支箭矢飞来……
天池的正中如响起了一声霹雳,三条百米多长的缠绕在一起的狰狞角蟒光影突然乍现,……
霹雳过后,角蟒的光影消失,严礼强站在原地,脚下一步未动,只有余音袅袅,而蔡英武却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蔡英武的上半身消失了,那个号称云州第一弓道高手刚才站立的地方,只有腰部以下的一双脚还站在地上,而蔡英武腰部以上的部位,已经全部消失了,在蔡英武脚下站立的雪白的冰面上,一大片刺眼的血花,飞洒出几十米,远远看去,如在冰面上盛开绽放出一朵残酷又美丽的血之花……
名震西北的飞天门长老,号称云州第一弓道高手的蔡英武,就在这天池之中,在万众瞩目之下,被严礼强一弓轰杀……
数万人的天池之畔,一瞬间,鸦雀无声,落雪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