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冒了冷汗,便干脆说:“既然贼人是近些日子才开始觊觎其中宝物,臣等便先从近些年的开始查起,请陛下应允。”
李南淮料想也只得如此,只是那里要派更多守卫护着了,扶额道:“允。”
他们一个个恍惚了神情,只知道陛下要找,却不知要找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翌日深夜,典籍司灯火通明,李南淮喝着浓茶,道:“金庙的账成了死账,如今无可查起,偏偏这时候典籍司进了贼人。”
王宏坐在一侧,道:“陛下怀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可若是一定有什么关联的话,也只能是想进去销毁些什么。听闻北明的典籍司记录本朝所有事务,任何可以书呈纸上的东西全都事无巨细,包括历代皇帝的一言一行,史官也会将其奉入。”
李南淮捏着杯子凑在嘴边,“也就是说,任何有关北明的账务都在其中?”
王宏似乎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嗓音,道:“莫说金庙的账,就是历代水利民生花费、宫廷用度、军队用度,皆在其中,莫不在档。这还只是账目记载,若要找有关军政的也是能找得到,小到一郡一县之更名,大到一场战争。”
李南淮忽然抬了眸子,茶杯也稳稳地放到了桌案上,忽然起了身,赶去了典籍司。
一推门,他们便急忙下跪,李南淮带着寒风进去,冷声道:“给朕找受忠三年的案卷。”
司长忽然呆愣住,急忙爬起来在架子上翻翻找找,这时候一个小官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忽然发现正是受忠三年的军政案卷,便急递到了司长手中,那司长又躬身奉到了李南淮面前。
王宏给了莫影一个眼神,令其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李南淮一个人端坐在案前翻阅了起来。
受忠三年,青甘王书信呈递帝京,求援兵相助,问世子安康与否。帝急调粮草军械,派援兵西去,三日内不见踪影。朝廷臣子随总管奏言,青甘王割据一方,求兵求粮,似无底之洞,吞之再求,求之再吞,不日后便有叛变之力……北明总管之权自帝登基之日始,自受忠二年北蛮归降之时更甚。其后,帝权降,阉权升……受忠五年,青甘沦陷,青甘王悔恨自戕,误四万军士,舍百里疆土,乃国之罪人……
……
烈风刮开了璇玑宫,谢熠秋被一脚踹了命门,还未完全苏醒便吐了一口鲜血。
李南淮一把挑起他的头,狠狠捏在手里,犹如要吃了他一般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