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真正的李崇因为他的到来不知所踪了,那人听到他说起这一切的时候问的第一句是李崇去了哪里?
宋离对李崇爱护,辅佐,甚至纵容了快十年,这份感情他轻易都割舍不下,这他理解,但是他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算什么呢?
算是一个寄生在李崇的身上,却又不受期待的一个异世灵魂吗?自始至终他在这个时代都是一个人。
张冲看到站在原地半天的李崇小心开口:
“陛下?”
李崇深深吸了一口气:
“督主中午用了多少?”
张冲的大总管可不是白当的,当下开口回道:
“督主用了一块儿枣糕,半碗鸡丝粥和一些小菜。”
御膳房上的枣糕就那么一丁点大,李崇锁了眉心:
“怎么用这么少?下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那边下午并无人过来,只是听伺候的人说督主下午咳的厉害。”
李崇声音急切地开口:
“叫顾亭过来。”
正阳宫的偏殿中,宋离侧身靠在榻上,微阖着眼眸,呼吸声有些浊重,唇色惨败,泛着青白的手中捏着一个帕子,咳声止歇了一会儿他实在没什么精神,但是此刻思绪却纷乱的很。
半睡半醒间眼前似乎都是李崇的身影,耳边也回响着他上午说过的话,渐渐的意识消散,一个圆滚滚的橘猫跳到他的膝头这才惊醒了刚要昏睡过去的人,福宝凑到了他的身边,宋离提起手轻轻揉了一下它的头。
再抬眼便瞧着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解毒的药太烈,顾亭怕他一直熬着受不住,才在方子中加了不少安神的药,以至于他这一下午都是昏昏沉沉,想定下思绪理理眼前的事儿都做不到,他微微撑起些身子,闭眼缓了片刻醒了醒神,抬眼看向顾亭:
“下次别在药中放安眠的东西。”
“若是不放安神的,你怕是都难受的睡不着。”
宋离不喜欢这种身体不受掌控的感觉,微微敛着眉眼:
“那就晚上那顿药中放。”
顾亭也不好再说什么,宋离身上的虚汗一身接一身,于聪带着宫人过来服侍他换一件中衣,宋离看了一眼这个和李崇年纪差不多的小内监,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家是哪里的?”
于聪连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