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偏袒的做法,盲目的追求节俭,只会让有钱人不敢花,而穷人更穷,最后的结果就是经济的大幅度倒退。
扬州从前的模式就像是他年前为了京城灾民而引富商进京一样,富商有生意做,有乐子寻,穷人才有得以生存的岗位,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赚到银子,这样看似富人奢侈,但是穷人也比靠天吃饭要安稳的多。
不得不说许安小小年纪,能看得到这一点确实十分不易,李崇忽然看向他问出声:
“若是朕今日没有召集举子进宫对策,这些你可会在春闱亦或者殿试中提出来?”
许安并未隐瞒:
“若是春闱试题有关,学生会写。”
李崇看着他这轴劲儿就知道他会写,他甚至有些庆幸今天他叫了人过来:
“知道朕为什么让你重写一份吗?”
许安微微摇头,李崇的目光冷厉:
“自古以来便是重农抑商,而你的文中却为富商打抱不平,有违此道,这是其一。
王敛此人清廉之名远播,天下清流都将他奉为楷模,而在民间,只清廉这一词他在百姓心中便有不可动摇的地位,这是其二。
其三便是,你的身份不对,你若是如今位列朝中重臣,这一封折子尚有在朝中与清流争辩的余地。
可是如今你连进士都不是,连官身都没有,这封折子一上,莫说是清流官员,便是那些私下饱囊嘴上清廉的人,为了维护他所谓清廉的名声,也会将你打入万丈深渊。”
李崇欣赏许安练达通透的洞察力,也欣赏他敢于直谏坚持己见的风骨,但是他终究太年轻了,这个年纪放在现代也就是个还没有出校园的大学生,想法固然好,却少了周旋于官场的圆滑和手段。
许安的手心开始冒汗,其中关键他自然想了明白,他站起身,深深对李崇拜了下去,声音少了两分刚才的铮然:
“学生谢陛下爱护之意。”
李崇毕竟实际年纪都30了,再加上许安还有宋离弟弟这一层的身份,他对许安爱护之余也多了两分栽培之心,若是再过几年,阅历深一些,加上周家从前的清流威望,许安未必不能独当一面成为一名真正的干臣。
“许安,你是周家后人之事朕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