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见他担忧倒是也没有再坚持。
接着宋离便被李崇盯着服了药躺了下去,到了傍晚这烧到底还是烧了起来,陷在锦被中的人面颊殷红,周身酸疼的提不起力气,咳声也是一阵一阵地停不下来,李崇一直陪在他身边,心底着急但是面上却不显得多焦虑。
将人扶着抱在怀里喂他用了药和退烧的药,知道高烧身上肌肉会酸疼,他便坐在榻边帮他缓缓按揉这手臂和腰腿:
“我...咳咳没事儿,吃了药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宋离不愿意李崇做这伺候人的活,被烧的灼热的手心推了推李崇的手,想让他去看折子,李崇却握住了他的手:
“我这皇帝做的还不够勤政啊?昨日折子都看完了,放一下午的假没问题,今日呈上来的也没有什么太急的折子,事事都要我来定,那内阁不是白领俸禄了?”
岩月礼是个靠得住的,日常的折子他拟的旨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也不用日日将自己都绑在那龙椅上做个批折子机器。
李崇晃了晃他的手:
“好了,你安心歇着,累了就睡一会儿,醒来就退烧了。”
宋离确实精神不济,加上顾亭在药中加了安神的药,和李崇没有说一会儿的话意识便又有些昏昏沉沉,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李崇亲自帮他换了额头上的帕子,用清凉的毛巾帮他擦了擦灼热的手心,一门心思守着他,待顾亭再次进来的是时候李崇才帮宋离掖好了被子起身,指了指外面,顾亭会意地跟着他出去。
李崇坐到了外间才问出声:
“这些日子督主的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受的时候朕不知道,他还叫你们瞒着朕?”
今日的心悸给他提了个醒,这些日子他瞧着宋离虽然身子弱了些,但是却甚少有很难受的时候,便真的以为他身体还好,却不曾想那人就是个隐忍性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想瞒着他,今天要不是让他给撞见了,恐怕他也会缄口不言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亭听到了李崇的问话,胸腔中那憋了好多天的话总算是能有了出口,这可是皇帝问的,他不答可是欺君之罪,立刻拱手:
“陛下,督主这几日除了心悸明显之外,晨起的时候失明的情况也比早前多了一些,两三日便会有一日晨起那会儿看不见东西,缓个一刻钟甚至两刻钟才能瞧见,待瞧见了之后才会让宫人伺候起身,甚至若不是臣日日在他晨起时请脉,他便是连臣也不会叫进来。”
就更别提告诉陛下了,这话顾亭在心底念叨了一句,李崇捏紧了手指,这些日子他每每见到宋离的时候,他除了常用药或者精神看着差一些之外从无别的症状,他竟然真的以为他一切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