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就是珍贵的药材堆砌,在医治的过程中根本就是不计代价的,莫说是太医院中的药材尽可取,就是皇宫私库中那些珍藏多年的稀世灵药他都可以不必请旨地随意用,他也算是在太医院中当值多年,这样大手笔随意开药的情况也是少见的,记得上一次还是先帝临终时。
李崇总算是吐出了口气:
“督主要去江南巡盐,听说你曾说江南气候有利于督主疗养?”
顾亭一听这阴恻恻的话立刻就跪了下来,他就知道那天宋督主特意和他讨论江南气候必是有坑:
“回陛下,督主肺部有损,北方冬春两季干燥多风,所以臣才说江南适合温养。”
“起来吧,朕也没说什么,他打定了主意什么理由都编的出来。”
李崇知道宋离的性子,这是要去巡盐,若是要去西域,那人也能编出大漠适合疗养的理由来,顾亭简直想将陛下引为知己,再次叩拜,差点涕泗横流:
“陛下英明啊。”
李崇抽了抽嘴角,深刻感受到了做宋离的大夫有多不容易,瞧瞧顾亭,都快被逼疯了。
“朕记得你是五品位同院正吧?从今日起就领四品待遇吧,督主此次巡盐你随侍左右,他那个人忙起来顾不得身体,朕赐你密折专奏之权,若是实在看不过去,给朕写折子。”
太医院院正就到正五品,李崇就是想给他升官都没的可升,顾亭立刻谢恩。
“陛下,督主的身子即便是解了毒臣也建议再在京中休养月余。”
“这是自然。”
过了半月宋离的毒总算是清了干净,虽然人的脸色瞧着还是不好,但是总算不似从前那样有性命之危了,五月底的大朝会中宋离时隔半年这才正式重新参与朝务,又过一个月李崇提出整顿盐务,宋离在殿前自请去江南巡视盐务。
“宋督主有意为朕分忧朕心甚慰,特赐天子剑,四品以下命官可先斩后奏。”
这一封圣旨震惊了大半个朝堂,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岩月礼,毕竟宋离本就手段狠厉,如今手持尚方宝剑又有密折专奏之权,那必定将江南搅的四方不宁,但是岩月礼却只微垂着眉眼,并不曾上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