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来的是寄信员?”
云水点点头,还是从他老家寄过来的。
他突然感觉,可能祖婆早就知道他这里发生的一切了。
他抖着手,拆开了信封。
里面露出了三张纸。
上面那张用着钢笔写着的,字迹好看,云水知道这是祖婆拄着拐杖去找了回村里的大学生手写的。
他看着上面的字,似乎感觉到祖婆就在他身边,而他永远是那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小乖,从你上次给祖婆打电话起,祖婆就心神不宁,心想着是不是我的小乖在外边受人欺负了,可祖婆没用,人老了只能去问别人,知道你的难处后,祖婆很心疼,让人尽快准备了这些,希望这些都能帮到你。
祖婆很想小乖,等小乖回来,给你补生日。”
云水又看向第二纸,竟然是云水的屏绣第三十七代传承人的证明,被一层透明的纸膜包裹着。
第三张纸,云水在看到后,眼泪突然就吧嗒吧嗒下来了。
温明霁吓了一跳,匆忙用手去接那滚烫的眼泪。
手像是被烫伤似的,和云水的身子那样微微发着抖。
他另一只手去轻轻拍着云水的脊背,眼睛却看向了那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名字,每一个名字的字体都歪歪斜斜,笔迹很用力,看着像是被人一笔一画写上去的。
而最上面的字体却十分工整。
——我们是屏绣养育的子孙,我们对着屏绣发誓,都视云水为下一届的屏绣传承人,跟随着他的脚步,不离不弃。
下面是全村人的签名,村里人还继续坚持屏绣的,大多数是老人,他们一辈子没上过学,不会写字,签名时也是对照着自己的身份证,一笔一画地写了上去。
而那双不会写字的手,却绣出了世间最好看最独一无二的绣花。
不知道是不是算着时间,小玲给他打来了电话。
刚接通第一句就是,“阿水哥哥,你不要难过了哦,我会保护你的!”
云水强忍住哽咽,“哇,小玲是有魔法吗?你一说完阿水哥哥真的就不难过了。”
期间,云水和小玲都没说,要把电话递给祖婆。
因为小玲知道,和阿婆说话,阿水哥哥肯定会哭的,就跟她以前上学时被欺负不敢告诉祖婆,然后被阿水哥哥知道,立马帮她出气后,她就超级委屈的哭了。
最后,小玲说了一句,“阿水哥哥你不用担心,伯伯婶婶他们都很担心你,特意找了阿婆签了字呢!”
云水这才恍然,原来他们早就认同了自己,最后被温明霁抱着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冷静下来后,他把证明发了微博,然后去了旗袍比赛的公司。